“小心燙!放點蔥花,很提鮮味。”許家祺舀起一撮青翠欲滴的蔥花末,送到子城碗邊。
子城也不道謝,從鼻子裏哼一聲,把碗伸過去,“你不怪我了?”
家祺吹著白湯上薄薄一層雞油,吮下一口,渾身的寒意瞬間散了一半。“事情都過去了,沒什麼怪不怪的,大家都有難處。”
“哼!”陳子城放下碗,“就知道你還是懷疑我!家祺,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承認,很多方麵我不像你那麼有原則,但有一條,我既然把你當朋友,就一定不會出賣你。挪錢那件事,從始至終,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是童謠來找我,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就生我氣了!”
許家祺一愣,他明白子城肯這樣講,就一定是真話,而他後半句似乎又牽出個秘密,“童謠,她去找你做什麼?”
子城瞥他一眼,“是啊,她不光找過我,還找過David,找過Eric,找過……季紅。”
許家祺正在砂鍋裏攪湯的瓷勺,“鐺”一聲碰在壁上。
陳子城把之前他和童謠為了讓許家祺洗脫冤屈的所有努力都說了一遍,包括季紅到北京後,童謠單獨去拜訪她,並安排她去見程蔚和劉定坤。許家祺吃驚得嘴都合不上,他深深地責怪自己錯怪了子城,更無法想象,童謠和季紅見麵會是怎樣的場景!原來,她雖然杳無音訊,卻一刻不停地為自己奔忙,甚至不惜押上工作。那是不是可以說,她還愛著自己呢?家祺攥著手機的手出了汗,他恨不得立刻飛回北京,和童謠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
“喂,你在想什麼?”陳子城甕聲甕氣地問。
“子城,謝謝你!”家祺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子城,“沒想到讓你這麼費心。我知道,這麼做你很為難……其實,我心裏始終是相信你的,我們認識十多年了,除了信你,我還能信誰。對不起子城,那天在阿麗雅我有點醉了,不會怪我吧?”
陳子城“切”一聲,“兄弟之間別說這些了。眼下卿城是最重要的事,我已經跟我爸談過了,家裏的事忙過春節,就full-time(全職)來做卿城。你一個人在這邊盯著,薪水都不開,實在太不應該。”
許家祺拍拍陳子城的肩頭,兩人嫌隙全消。
“對了,你跟童謠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子城想起這個一直在心頭的疑問。
“我也說不清,也沒直接說分手,但狀態差不多吧。你說,我現在打電話給她好嗎?”家祺拿不定注意。
陳子城堅決地搖搖頭,“不好!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人家的事,從丫丫到季紅,現在等於都大白於天下了,這時候找她,就算她愛你,也沒辦法接受你!還不如等過了這段,你們都比較平靜了,再慢慢來。”
“那,過多久啊?”家祺擔心時間太長,童謠也心涼了。
“過……唉,等過了春節吧,你不覺得屬馬的人今年特別背啊?索性等過了春節,新年新氣象,大家都重新開始!”陳子城擠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