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長,可這次,時景卻頭次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洛空不一會就醒了,甚至還沒等時景將那張看著他畫的畫畫完。
時景手裏攥著那張畫,有點緊張。卻見少年絲毫沒有談及和注意到他手中的畫,假裝隨意地裝進了書包裏。
“你來了,抱歉今天有點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洛空。
“啊,沒關係,我才來沒多久”時景。
洛空揉了揉太陽穴,站了起來。身上披的毯子落在了椅子邊上,洛空注意到了,又將毯子往裏塞了塞。
深藍色的傘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通過風揚起窗簾透過的餘光悄咪咪地擁抱兩人了一個滿懷。兩人站在光裏,互相對視,好像是徹底逃不開的宿命。
“你叫什麼名字”洛空問道。
“時景”,少年回答的聲音甚至有點小。
對此洛空有些詫異。
但這其實是因為很少有人會主動問時景的名字,甚至會刻意忽視這個問題。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提及,以至於時景的心中有一種流淚的衝動。鼓鼓脹脹的,像是被人強烈地渴求需要著。
“好,時景”洛空笑了笑,叫了他的名字。那是一個很深的弧度,看得出來的開心。
“可以加個微信嗎?”洛空望著用一雙似小狗般熱烈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少年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
似被這句話嚇到了,洛空又立馬補充道:“隻是如果你想找我幫忙或者…我有事找你比較方便”,少年的指尖輕輕蜷了蜷。
“好”時景立即應道,語氣帶著歡快。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時景略帶試探地問道。
洛空想了想,“你就將你們班的通知拿回去吧。”“對了,你是哪個學院哪個班的?”
“美院,綜合繪畫三班”時景。
“你學畫畫,有空不如幫我畫一幅。”洛空略帶調侃道。
聽到這話,時景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紅色蔓延到了耳尖。
“好,你想讓我什麼時候畫我就什麼時候畫,畫什麼都可以”時景卻很認真地答道。
看著害羞的時景,雖然不知道隻是讓他幫忙畫幅畫怎麼就害羞了。但看著他紅彤彤的樣子,洛空突然就上手揉揉他的頭發,像擼小狗似的。
時景抬頭注視著洛空,少年此時格外放鬆,那雙眼睛也透著光亮。
感受到時景的注視,洛空很快便鬆了手,以為他不喜。
“那我先走了,”時景。
“好,”洛空說道,時景抱著通知單出了門,洛空替他帶上了門。目送著時景走到樓梯口,才準備關上門。白洄卻從另一邊回來,扶住了門把手。
洛空送開了手,進了門。白洄依舊是那在洛空眼裏賤兮兮的模樣,用熟絡的語氣開口問道:“剛那位是誰啊,竟得我們的會長大人送傘還親自相送”。
“與你無關”洛空冷冷地說。
聽到這樣冷漠的話,白洄依舊是那副笑著的模樣。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麵被風吹得彎起的柳樹枝條,那翠綠的顏色,直直亮進了他的心裏。看見抱著東西離開的時景,笑了笑,很是苦澀。
我們走在校園裏,身處青春,總有一些不可忘記的人,哪怕徒有悲傷。
遠處校園廣播裏傳來朗誦,不知是誰人的詩:
我們揮霍此刻的時光
看不到眼前的人,不去想未來
有些人偷偷暗戀著誰
風聲掩蓋住思念
我眷戀著你
幾個春去秋來,怎料還沒訴說
花已落,人早散
“春天到了啊”白洄回過頭,看著洛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