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太上皇震驚。
付明悅和秦牧不動聲色的對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秦攸斷斷續續的將昨日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原來當時他去看望太後,王露薇卻突然來到。太後與王露薇密謀陷害付明悅的事,一直是瞞著秦攸的,就怕他嘴不嚴,會泄露出去。兩人雖然合作,其實彼此還是有幾分戒心的,太後怕自己的兒子被牽涉進來,便命他躲到床下,不要與王露薇碰麵。
誰知王露薇竟是來殺太後的,秦攸知道王露薇既敢對母親下手,一定做了周密的部署,自己如果出去,隻會被她殺人滅口,那樣就沒人替母親報仇了,因此流著淚躲在床底下,一直到王露薇離開才出來。
今日下午,他帶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假傳秦牧的聖旨進了宣若宮,騙王露薇說自己聽說是付明悅害了太後,想與表姐一起對付她。王露薇當場便答應了,秦攸趁其不備,用匕首刺她心髒,想將她殺死,誰知王露薇根本就一直都在注意著他的舉動,不但輕易躲開,反而重傷了他。
“既然知道真相,為何不來告訴朕?”太上皇越聽越怒。
“想必景王是覺得太上皇既然隱瞞太後薨逝的消息,是不會替他做主的,而皇上又會因為太後想害臣妾而不會為她申冤。”付明悅趕緊說道。
秦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朕問你了嗎?”太上皇道。
付明悅扁扁嘴,不敢頂撞。秦牧伸手握住她,心中十分感動。她不僅愛他,也愛他的家人,處處替他們著想,為的便是讓他得到從小缺失的親情。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秦攸垂下眼瞼:“兒臣知錯。”
太上皇道:“你母後是朕的結發妻子,就算做錯事,朕也不會任她枉死在別人手上。朕雖傳位於牧兒,卻並沒有拋棄你們母子,難道朕會任你去冒險而坐視不理嗎?真是混賬!”
“父皇,四皇弟他……”秦牧正要開口求情,太上皇轉頭罵他:“你這個做兄長的,一點都不關心兄弟,簡直該打!”
這下秦牧也蔫了,兄弟倆唯有默默承受父親的怒火。
氣氛有點僵,付明悅又出來插科打諢:“太上皇說得對,皇上的確該打,要不要臣妾代勞?”
“你做妻子的,整天想著打夫君,真是家法不容!”太上皇逮著誰罵誰。
“好嘛,說來說去,太上皇最想打的還是臣妾。臣妾若不讓太上皇出了這口氣,太上皇還不知道要遷怒多少人。”她重重歎了口氣,再次將手伸到太上皇麵前,“太上皇打吧。”
太上皇黑著臉,“啪”的打了她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好痛!太上皇還是打皇上吧,他比臣妾禁打。”
被她一再搗亂,太上皇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想討打的話去長安宮外跪著,朕一個一個慢慢收拾!”
“不去!”付明悅幹脆的拒絕,她又不傻。
秦牧和秦攸都暗暗捏了把汗,也就隻有付明悅敢在太上皇麵前如此放肆了,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不得不說付明悅對太上皇的了解還是很深的,若不是猜到他火氣已消,又怎敢這樣說話?
太上皇果然沒有再罵人,語氣軟了下來,對秦攸道:“你母後的事,朕自會替你做主,不過要等冊後和立儲大典之後才行。恬貴嬪害死你母後,就是為了阻止冊後,決不能讓她得逞,等大局已定,朕定會殺了她以慰你母後在天之靈,不許你再去做傻事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