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新對著他揮了揮手,士兵就退了下去,李克閑對他敬了個軍禮:“長官,川軍獨立營營長李克閑向您報到。”
劉景新回了個禮:“李營長你來的正好,我正愁守備兵力不夠,太分散了根本顧不過來,你們營去中間一段城牆守衛吧,哪裏應該是攻擊最弱的地方。”
李克閑知道是嫌棄他們沒什麼戰鬥力,從娘子關一直退到這裏,連大部隊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不過也正和他的心意,真要讓他這半個營去頂槍口,估計能抗住也剩不了幾個人,那他不成了光杆營長了,於是在周圍那些晉綏軍的鄙視中,帶著隊伍到城牆中段防守去了。
炮擊持續了一整天,城牆也是塌了一大片,城牆上部,在硝煙彌漫、地動山搖的震撼中,逐漸被打成缺口,崩落他碎磚土塊,在城下攤成斜坡,到了黃昏,這炮擊才停了下來,李克閑他們沒有等來日軍的衝鋒,不過一身力氣到了夜裏還是用了個精光。
留了少數人看守中段,其餘人火速跑到東北城角,拚命地搶修著城牆,連嚴霜這丫頭都累的渾身是汗,不過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城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相對著城北和城東的拚命架勢,城西城南方麵卻是糟糕的不行,還有長官帶頭逃跑,不過他們並不知情罷了。
何止他們不知情,就連傅作義都不知道,就算聽到了一些風聲,還以為是鬼子或者漢奸在城內的奸細作祟,擾亂他的軍心罷了,根本不當回事。
等李克閑他們累死累活的把城牆搶修好了,回到中段城牆也都到淩辰3點多了,士兵們大多抱著槍械就趴在牆邊睡了,劉凡也是坐靠在牆邊和李克閑對著話。
“累死我了,差點把我這骨頭給弄散架了,提心吊膽的挨了一天的炮,晚上還得遭這罪受,連著兩晚沒睡踏實了,就剩兩三個小時了,明天肯定日本人會攻城。”
“廢話,我們還得堅持一兩天,等打退了敵人才能睡個安穩覺,幸好我聰明,下午的時候偷偷補了一覺,現在養養神,一會兒開打,也不會犯困發愣,怎麼樣,聰明吧。”
等了分把鍾,沒聽見回應,李克閑才掉偷偷去睜開眼看了看他,見他閉著眼,呼吸均勻的樣子,又把眼睛給閉上了,自言自語的說:“睡吧睡吧,我也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
第二天天明,日軍駐地開始了整軍,陸陸續續的有部隊開了出來,朝著太原城牆進攻,而負責攻打李克閑守衛這段城牆的是日軍第五師團旗下的一個大隊,指揮官叫長穀川雄太,是忻口方向過來隊伍,本來他們就打的很壓抑,忻口又是我方主動撤退才讓他們順利占領的。
要是再在太原城戰中還是沒有作為,那就丟臉丟大了,所以進攻一開始就用了全力,再加上小鬼子天上有飛機協助,其主力以步炮空聯合作戰,向我東北城角猛烈進攻,昨天晚上辛辛苦苦修複的城牆缺口,仍是他們的主攻點,炮彈像不要錢似的,一個個朝那裏打去。
不一會兒就被炸鬆了,正巧日軍的飛機又從那裏飛過,朝著守軍一陣掃射不說,還扔了兩枚炸彈下來,城牆從裏麵又被炸了一次,結果更搖搖欲墜了。沒過多久,終於承受不住再度被摧毀了,而守軍也隻好就著缺口加強火力,李克閑也讓陳二狗帶著兩挺重機槍過去幫忙。
正在和衝擊缺口的日本做殊死搏鬥的守軍見這幾個川軍居然拿了兩挺重機槍出來,都十分驚訝,好多人都抽空揉了揉眼睛。等二狗找到一個位置架好機槍開始向下麵的鬼子射擊之後,感覺壓力減輕不少的他們才終於確定不是幻覺,連劉景新都很好奇他們哪來的重機槍。
二狗這麼明顯的一個火力點,當然也是鬼子打擊的重點,後麵的山炮怕誤傷,野戰炮和擲彈筒卻不怕,一個個炮彈飛了過來,長順都給炸傷在地,而且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二狗知道長順是幫他擋了爆炸的碎片,因為在他背上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