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管事”阮管家叫住了欲帶我出去的阮紅,
“奴婢在”俯身垂首,恭耳聆聽。
“阮玉乃王爺刀俎之人,平日裏多少照應著點。”
“是!奴婢知道了。”
我心一驚,是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現在是王爺砧板上的魚肉,就算王爺想不要命的玩,可是這個堪稱阮雍陽影子的管家阮元,也絕不會讓我有一絲機會咬到他們家的王爺,是魚是蛇,他都不給我一絲的機會麼?我怕是要自己找機會了,不然,我這個奴婢之身,怕是要溺斃在浣衣房了。
浣衣房,位於王府西南角雍湖之中,是一個獨立小島,唯有一橋與王府後院相連,多是王府中犯錯之人的歸宿,未得允許,不得擅離浣衣房。整日裏洗著下人們的衣物,浣衣房,不僅僅是洗衣,還涮馬桶,此刻的我,分配的工作就是涮馬桶,手中的刷子在粘了屎尿的池中攪來攪去,馬桶底層沉積的大便,還要親手把它摳出來,洗淨,不然,來拉馬桶的奴才們就會把鞭子甩到身上,鑽心的痛。這些做慣了下人的奴才們,也可以嚐到做主子的滋味,越發的無法無天,特別是這裏還有阮雍陽被貶的侍寢小妾,平日裏對奴才們的作威作福,現在盡數報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能出島,沒有活的希望,所以,雍湖,就成了島上之人的最後歸宿。雍湖嗬,死了,都還受阮雍陽的控製。就在這樣的環境裏,複仇之心,不斷地告訴我自己,要撐下去!
“啊!”一鞭子毫無預警地甩到我的背上,後背一股潮濕,“你以為你是誰呀?紅姐和你說話,你竟然無視,活膩了是不是!”“啊!”又一鞭子纏上來,我垂首跪地,是的,多說無意,每日的“照顧”接連上演,為這今日的及早結束,我必須忍,這個站在阮紅身邊的女子,名叫矜娘,是阮雍陽的侍妾,因擅自懷孕,被阮雍陽發現,強製墮了胎,扁到此處,終身無孕,也是一個可憐人,不知為何,阮紅對她還不錯,在這裏能保住她不受苦,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哼!別以為你不說話,紅姐就放過你了,騷狐狸精!”說話間,又是一鞭子,“嘶~~~”我的背,怕是血肉模糊了。
“矜娘,行了”,一直冷眼旁觀的阮紅發了話,我知道,如果能這樣了結了我,阮紅絕對不會浪費機會,可是她知道,王爺還想玩,我這條賤命,暫時還不是她的,目前,她能做的,僅僅是“照顧”我而已。
“哼!”
我又一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夜涼,如水
十多天來的折磨,今夜我再也無法忍受身上的惡臭,我要沐浴,這麼晚了,就算我死在雍湖,怕也是無人阻擋的吧。我決定去雍湖洗洗身子,前日背上的傷,也需要清洗,不然,該發炎了。
悄悄來到雍湖邊,不知道這麼美麗的湖裏,隱藏了多少鬼魂?嗬嗬,既然大家都是冤死,那麼就讓你們的怨念,全部給我吧,讓我有活下去的希望,讓我有機會為你們報仇。我縱身一跳,躍入一湖冰涼,好舒服啊!身心得到一絲愉悅。“你是要尋死嗎?”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猛地回頭,是他!我將全身沉入湖裏,看著他,突然他發出一聲悶笑,縱身撲過來,將我從水裏撈了出來裹在他的披風下,一絲驚慌爬上心頭,雖然多日不洗澡,身上很臭,但是我還是怕啊,“嗬嗬”他又笑了,“你真的很難聞”說罷,將我丟棄在了地上,我知道,此刻的我,取悅了他,羞憤啊,一絲不掛,如何麵對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欲躲入湖裏,他似乎很愉快地說:“曹宇文,還沒死,如果你現在跳下去,那他也就沒命了。”背對著他,我滿眼的淚水,“你想怎樣?”顫抖的聲音昭示著此刻我的軟弱,“轉過身來”,顧不得羞憤,赤裸著身子的我,轉過身麵對這個我生命中遇到的惡魔,濕潤的眼看著黑暗裏朦朧的他:“你想怎樣?”咳,我隱約聽到一絲歎氣,幻覺嗎?“做我的女人”聲音依舊很冷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曹宇文的命”
“好!”我回答得很幹脆,我知道,我生,宇文生,我死,宇文死
從現在起,我是阮雍陽的女人了,一滴淚,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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