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軍銜和高級商務專員的身份,有資格擔任一支分艦隊的指揮官。不過他對自己的戰術能力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隻帶了兩艘帆船——盧斯杜南號和白鷺號。即便如此,為了降低明帝國背信棄義的風險,科恩拉德隻乘坐盧斯杜南號前往廈門,而將白鷺號停在了外洋一處島嶼,以便支援。
“尼古拉,真沒想到是你親自來了。”科恩拉德走到甲板上,看到了碼頭上站著的老熟人,鄭芝龍。
尼古拉正是鄭芝龍的教名。
鄭芝龍朝科恩拉德笑了笑,用荷蘭語答道:“這次的旅行還順利麼?”
“這取決於貴國最終達成的通商條款。”科恩拉德笑道:“我可以下來麼?”
鄭芝龍點了點頭。
看守船隻的近衛軍士兵隻讓科恩拉德通過,卻連他的仆人都不準上岸。
科恩拉德看了看尼古拉,相信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問題,隻得將不悅埋在了心裏。他走向鄭芝龍,道:“這裏在鬧瘟疫麼?查得很嚴格。”
鄭芝龍沒有答複,隻是讓手下遞上一份國書:“這是我國內閣最新下發的《萬國坤輿全圖》。”
科恩拉德疑惑地接過地圖,打開之後發現地圖上是罕見的彩印,其中在地圖右上方是被印上了淡黃色的大明領土。其他國家則被染上了深淺不一的顏色,以區分大致的疆域範圍。
“謝謝你的禮物。”科恩拉德收起了地圖,正要拿出自己給鄭芝龍準備的回禮,卻見鄭芝龍抬手阻止了他。
“請仔細看看大明的疆域。”鄭芝龍提醒道。
科恩拉德再次展開地圖,注意力不禁放在了自己身處的地方——福建,旋即他發現福爾摩薩也被染成了與大明一樣的顏色:淡黃色。
“這是什麼意思?”科恩拉德強忍著憤怒。
“意思就是,尼德蘭人應該退出熱蘭遮和安東尼堡,將台灣還給大明官員治理。”鄭芝龍簡單明了說道。
“這不可能,一官。”科恩拉德道:“總督將軍不可能同意這種過分的要求。”
“如果你們自覺離去,還能獲得與葡萄牙人平等的貿易權力。”鄭芝龍微微昂起頭:“否則,我們恐怕還要再打一仗,決定誰服從誰。”
科恩拉德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寒意。一六三三年的料羅灣之戰,正是眼前這個男人所率領的明軍艦隊擊敗了荷蘭艦隊,讓“遠征中國”成為笑話。
鄭芝龍也不會忘記崇禎六年那場對決,雖然荷蘭帆船展現出了精準的炮擊能力,但他最終還是擊潰了這支號稱東印度洋麵上最為強大的歐洲艦隊。現在想想似乎還有餘力,完全可以在皇太子眼下再打一次,為自己增添砝碼。
“你這是在訛詐,一官。”科恩拉德怒視鄭芝龍。
鄭芝龍抬起手,朝他輕輕一甩:“將他帶走。”
一旁的侍衛上前抓住了科恩拉德,幾乎將他架了起來。
“聯合公司不會放任你這種綁架行為的!”科恩拉德叫道。
“不,隻是請你去做客而已。”鄭芝龍擠出一個微笑。
科恩拉德沒有進行無謂的抵抗,他希望船上有人看到自己被帶走之後,派小船回巴達維亞報信。然而狼又告訴他,中國人勢必不會放任何一艘荷蘭船離開港口。更讓他憂慮的是,如果事實證明歐福瓦特所憂慮的明軍進攻福爾摩薩沒有錯,那麼萊恩將軍就要麵臨瀆職的指控。
自己成為一地長官,甚至是總督的夢想,自然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如果能夠避免福爾摩薩的戰爭,或許還有回旋餘地。
科恩拉德被軟禁之後,苦思冥想,希望能夠走出一條絕境逢生的道路。
……
“我們與荷蘭之間沒有媾和的可能。”朱慈烺從未想過通過談判和威壓迫使荷蘭人屈服:“即便他們願意放棄台灣,也不可能放棄日本。即便他們放棄了巴達維亞以東所有航線,也不可能放棄巴達維亞。然而大明的水師卻必須占領呂宋、爪哇,直至控製麻六甲。這是不容動搖的國策。”
鄭芝龍看著地圖上標注的範圍,突然覺得如果這片地方全都是大明的領地,倒也是一樁很不錯的買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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