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 可恨年年壓金線(七)(2 / 2)

在朱慈烺安慰母後的時候,崇禎帝正在小花廳中召見分封在山東的德衡二藩。

統計有明一朝,共分封五十一個的王府,去掉因為犯罪、無子而除封的,最終剩下了二十九個藩王。山東一地共封有齊、魯、漢、德、衡、涇六王。齊王因為犯罪,國除;漢王因為叛亂,國除;涇王因為無子,國除。最後隻剩下封在兗州的魯王、濟南的德王、青州的衡王。

魯王朱以海是十七年二月剛剛襲封,聽聞燕京陷落,因為兗州魯府被破的慘痛經曆,忙不迭地南逃。德王由樞和衡王由檡倒是沒跑,在一番合計之後,表呈萊州,詢問消息。德、衡二藩也是帝係,從名字裏就能看出跟崇禎是同支同輩的兄弟。

崇禎在萊州府這麼個小宅院裏已經呆得有些發膩了,偏偏又不能出去,理所當然將兩位親王召來萊州見駕,也算聊解寂寞之舉。

“殿下,皇爺請您去赴家宴。”朱慈烺原本是要去看技工學院的進度,卻被王之心抓住了。

王之心在捐出家產之後固然心痛了一陣,但聽說李自成在燕京搜刮了銀子還要殺人,又覺得自己逃得一命實在是萬分僥幸。在這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後,金銀財寶那些身外物也就不算什麼了,如此心情才又開朗起來,繼續當皇帝的大管家。

朱慈烺點了點頭,終究是沒有辦法,隻能去了。他到了舉行家宴的花廳,見兩個須發花白的老鄉紳坐在賓客席,知道這就是德、衡二藩。又見駙馬鞏永固與新樂侯劉文炳作陪,的確算是家宴了。

“父皇陛下。”朱慈烺上前給崇禎行禮,見崇禎滿麵紅光,興致頗高,想來是已經喝了酒。

“賜座。”崇禎大手一揮:“今曰隻說家長裏短,不論國家大事!隻講家禮,不論君臣!”

朱慈烺見父親已經定了基調,心中暗道:這分明是想逃避眼下危局的意思了。不過既然德衡二藩都在,不如把話說清楚,說不定還能減少損失。他主意打定,又想道:還是得叫個盟友過來幫腔。

“父親。”皇家也是平民一般的稱呼,隻是長大之後學了禮法方才改口用的尊稱。朱慈烺笑道:“父親既然要辦家宴,何不將我那族兄也一並傳來呢?”

“族兄?”朱由檢一時沒反應過來。

“父親,就是晉府審烜呀。”朱慈烺笑道。

晉王朱審烜跟朱慈烺是同輩人,以年齒序起來算是族兄。朱慈烺當曰到了太原之後,深感人與人的不同。晉王完全沒有秦王那般癡愚呆傻,瘋瘋癲癲,十分識相地請皇太子駐蹕王府,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極盡自己所能讓朱慈烺心滿意足。

朱慈烺投桃報李,撤離山西的時候自然帶上晉藩親王、郡王,乃至宗親將軍。相比福藩隻有福世子孤身逃脫,秦藩以親王之尊從賊,晉藩的結局算是最好的了。

“可。”朱由檢反應過來,對於並非帝係的藩王明顯冷淡了許多。

朱慈烺卻不管這些,見王之心快步出去,自己坐了父親的下首,以家禮向兩位伯父敬酒。德、衡二王連忙避席謝過,方才喝了酒。鞏永固與劉文炳也舉杯陪飲,尋了些話題出來活躍氣氛。

不多時,晉王朱審烜報名而入,給崇禎和二王行了家禮,也坐在了陪席上。

朱慈烺見他穿了一身有毛邊的舊衣裳,心中一亮,暗暗讚道:我這族兄還真是心思剔透之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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