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現在狼狽的龍五,也是萬分不好受。他內心升起驚駭,沒想到南相不用出手,他就毫無抵抗之力。
龍五自嘲嗤笑,“看來天要亡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當初他龍五也是錚錚的漢子,豈是別人能隨意拿捏的。如今不是心有不甘,大仇未報,又怎會苟且偷生!
盧千夜對龍五高看一眼,有了些興致,“為他人借運,想必對你修為有所影響,為何還要如此?”
“我受傷將死,為他人所救,如此算兩清。嗬嗬……我功力幾乎散盡,也不怕反噬,苟且偷生隻是不甘。”
“哦?說來聽聽,也許我會放過你也說不定?”盧千夜往嘴裏彈了一顆花生米,南相放好椅子,千夜坐下似乎真的很有興趣聽下去。
龍五死寂的心活躍起來,隻要能活就有機會。他索性坐在地上,跪著他的腿就要廢了。
南相眼神如刀,盧千夜給他一把花生米,示意他坐下。南相接過,則是靜靜站在盧千夜身後。
龍五咳出一口血,緩緩開口,“我是鬼門老門主修仁義的結拜兄弟,現在鬼門那個老東西,是當初修仁義救的,也算結拜兄弟,想必您也猜到了,這個老東西圖謀不軌,趁我不在,害死修仁義,之後又中傷我。都以為我死了,我苟且偷生就是不甘,想報仇。”
盧千夜並沒有給任何回應,空蕩的牢房隻有它咬花生米的脆響。
龍五不知道盧千夜還想聽什麼,索性東一頭西一頭能說的都往外說。最後他沉吟片刻,“那老東西,似乎一直在準備什麼,我看像法式,蠢貨,也不知道想複活誰……”
盧千夜停下扔花生米的動作,龍五一看,竟然對這件事感興趣?難道是女孩子心性?不可能,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龍五想了想接著說:“開始我們都沒有注意,有一次我聽到他神神叨叨念著什麼,具體當時也沒聽清,隻是說了什麼五毒什麼。後來他學習鬼門功法,我才知道他原本就實力不俗。融合兩種功法,一直在實驗什麼。在中傷我之時,他說了一句,擋我五毒祖師複活者死……”
“想活嗎?”
“如果可能,非常想。”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這人原本就嫉惡如仇,更別說你動土動我頭上,你說我要怎麼做?”
“大人,請容在下解釋一句,我幫楊蓉借運,隻為還她恩情,如果不還,我這殘破的命理怕是不久就支撐不住,在下確實不知道借的是誰,請大人恕罪。”
有一點盧千夜很好奇,按理說,她的氣運不是誰都能借的,這個龍五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是他現身,千夜僅憑感知還真不知道是誰做的。
“你師出何門?”
猶豫半晌,龍五硬著頭皮說:“我師出天機閣,有辱師門,有辱師門啊……”說著龍五老淚縱橫,可憐天機閣如今隻剩他一人,他還沒有把師父的衣缽傳下去,更是做了那歪門邪道之事……
盧千夜聽到天機閣沉默了,她內心有些複雜,空間牡丹閣裏不少藏書都出自天機閣,竟然還有一本遊記,是某人去天機閣遊玩後寫的,額,也許是她吧。
“你師祖是謝天機?”
龍五唰的抬頭,嘴唇顫抖,哆哆嗦嗦說了一個“是”字。
盧千夜揉揉眉心,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呢?遊記上記載著她把人家謝天機的胡子剪了,這下他徒孫把他氣運給借了,靠,這不會是老天機的報複吧?
盧千夜輕咳,“額,既然這樣,那你知道怎麼做了?”
龍五點頭,聽到盧千夜自從說出他師祖的名諱,語氣就有所變化,他突然想到師父曾經說過他是有福之人,命中自有貴人相助,選他做徒弟也正是如此。難不成……
盧千夜實在不想幫龍五療傷,大步離開,一出牢房就愁眉苦臉,也不瞞著南相,把一切告訴他後,留下藥丸和幾本天機閣的書就愁眉苦臉走了,此刻他需要安慰。
南相也是傻眼,合著是千千故人之徒子徒孫,還得再從牢房請出來?“誒?千千,千千……”你走了,讓我去?
盧千夜早就沒了身影,她什麼都不管,沒一巴掌拍死龍五,難不成還得親自給他療傷?想都不要想,這謝老天機真是個賊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