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過去,玉衡宮逐漸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喧嘩不絕。中土各門派的不少人士齊聚劍雨宗,翹首等著莫邪仙劍的滴血認主儀式。而長空則一直呆在臥房裏,偶爾去拜訪玄藏大師。
至於黑葫蘆,長空隻說是山中隨意撿到的,覺著有趣便收了。玄藏大師還在思慮著如何解救長空,對黑葫蘆自然沒有在意。
是夜,劍雨宗掌門淩光道長出關,向蕭之逸詢問了仙劍之事,然後又囑咐了幾句,便準備與諸宮的同門相見。但是,蕭之逸沒有忘卻劍匣石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父。淩光道長聽完後,凝眉微驚,臉色陰沉,然後著蕭之逸請玄藏大師前來一敘。
翌日,天將破曉。
玄藏大師突然叫醒長空,帶其下山,離開了劍雨宗。長空問及原因,玄藏大師未作回答,隻說長空性命已無憂。長空雖不明,卻也沒再相問,跟著玄藏大師遠去,暗自哀歎何時才能再次見到那位莫邪仙劍的主人?
劍匣石。
仙劍認主儀式結束後,青衣因不喜熱鬧,遂辭別劍雨宗掌門,師父以及諸位師叔,獨自禦劍回宮,路經劍匣石時,卻正好遇到先一步到此的葉天南和季若塵。於是,她按劍落下,迎風而立,站在石劍柄頂端。
“原來是青衣師妹。師妹剛剛認主仙劍,怎麼不在玉衡宮接受恭賀,反而到這劍匣石來呢?”葉天南見是青衣,忙笑著問道。
“葉師兄怎麼也在劍匣石?”青衣答非所問,張口冷冷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他。”葉天南指著身旁的季若塵,回道。
青衣聞言,略看了眼季若塵,凝眉斂目,不由得又想起幾日前的那一幕。
葉天南又續道:“他叫季若塵,是我天權宮新收的弟子,青衣師妹也見過,以後還望師妹多加照顧才是。”
言畢,葉天南略有些不滿的對季若塵喝道:“季若塵,傻楞著幹嘛?還不趕快見過青衣師姐。”
季若塵身著藍色天權宮道服,腰間係著一條黑色布帶,極為得體。而且,他麵相俊秀,確有些出塵脫俗的意味。此時,他站在葉師兄的身旁,默默的注視著青衣,一時竟忘了問候。
“季若塵見過青衣師姐。”季若塵怯怯的施禮言道。
青衣不想久留,便隨口應付了幾句,告辭回宮了。
葉天南望著青衣遠去的身影,突然歎道:“哎,若是我能拔出銀劍幹將,該有多好啊!”
青虹消失,季若塵收回目光,然後緊盯著石劍柄左側的銀劍幹將,目露急切,恨不得闖入迷幻陣,再次拔出仙劍。葉天南見此,突然沉聲喝道:“季若塵,別忘了師父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
季若塵被一語驚醒,眼神變得低迷下去,然後乘上葉天南的飛劍,往天權峰遁去。
經過一個多月的跋山涉水,穿街過鎮,長空和玄藏大師總算到了清江鎮,預計再過七日,二人便可回去輪回寺。
此時,天色已晚,月朗星明,風涼氣冷,街道上行人鮮少,甚是安靜。街口的慶安客棧裏,客人不是很多,三三兩兩,頗有些冷清。玄藏大師和長空正坐在門口的一張老舊的方桌上用著齋飯。
這時,門外來了一位小乞丐,身上的衣衫雖破舊,但麵容卻很幹淨,一雙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穿塵世。小乞丐倚在門口,定定的望著長空,沒有言語。
長空發現小乞丐盯著自己,覺著有些印象,剛想開口問一問,店裏的夥計就跑了出來,沒好氣的罵上幾句,趕走了小乞丐。長空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
七日後,玄藏大師和長空回到落日峰的往生殿,玄藏大師與無德長老略微交談幾句後,便動身回輪回殿去了,長空這才知道,玄藏大師的法寶就是胸前的那串黑白佛珠。
當其時,長空對玄藏大師不動用法寶回寺頗有些微詞。但一想起法寶,長空看了眼腰間的黑葫蘆,突然想起許久未見的無良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