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病院與火化廠(2 / 3)

龍烈血定定的站在旁邊,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但依舊平靜,仿佛剛才那一拳不是他打的,自從昨晚上聽龍悍講了那個故事,龍烈血就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煩躁,而眼前這個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痛苦喘息的男人,正是一個活該的倒黴鬼。此刻,這個剛才一分鍾還囂張的院長,此刻隻剩下趴在桌子上喘氣和呻吟的力氣了,不知道他此刻臉上還是不是要冒油的樣子,估計也和他的脖子露出來的那部分皮膚的顏色差不多,紅得像是要冒血吧,此刻唯一能感覺到他痛苦的大概隻他脖子上那激烈跳動的血管了。那院長維持趴在桌子上的狀態足足有一分多鍾,這個中間龍烈血沒話,所以整個房間裏隻有那院長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待他可以從桌子上趴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腦袋上原本就不多的頭發此刻都差不多和汗水一起粘在了他的腦門上,而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半分不耐煩的模樣,有的隻是汗水、口水和鼻涕。而此刻,相信他再也不會把龍烈血當作是有著無害笑容的青澀少年了。

“要報警嗎?”龍烈血指著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問他。

聽到這話,那院長的臉更白了,他用一個動作表示自己的想法,連忙搖頭。如果要報警的話,他實在是不敢肯定那少年會不會一拳把他打死。剛才那一拳,讓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東西。

“我要見李貴珍,現……在……”最後兩個字,龍烈血加重了語氣。

院長連忙點頭,然後搖晃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李貴珍……咳……咳……在四樓,我……咳……這就帶你去!”

“等等”龍烈血看著此刻的院長,院長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龍烈血指了指他的臉,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衛生紙 。

在醫院的四樓最靠邊的一間就如同禁閉室一樣的病房內,龍烈血和龍悍看到了王利直的老婆。看到王利直的老婆的呆在這種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裏,龍烈血看了一眼那個院長,那個院長恢複了幾分血色的臉又變白了不少。而王利直的老婆已經完全看不出一絲當初的樣子。在龍烈血他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萎縮在房間的一個牆角邊上,懷裏抱著個紙盒子,滿頭枯黃的亂發,麵孔浮腫,眼神散亂,嘴裏麵不知道在念著什麼,雙手經常神經質的揮舞著。龍悍父子兩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足足有十分鍾,陪著他們來的,除了院長外,還有一個醫生。

那個醫生今是第一次看到院長這麼熱心的陪著病人親戚來看望病人,如果不了解的話,還準以為那個病人是院長的親戚呢,而院長在那兩個人麵前的表現,完全可以用心翼翼來形容,那個醫生很奇怪,平時的時候,除非是見了上級領導才會這個樣子的院長今是怎麼了?不過看樣子那兩個來看病人的人怎麼也不像是領導的樣子,他們沒有前呼後擁,也沒有做什麼指示講話,更沒有提到什麼涉及到醫院的事情,他們看的病人,也很有針對性,而那個病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這兩個人都不喜歡話。因此,雖然陪著龍悍父子兩看了那個病人十分鍾,龍悍他們沒有話,這個醫生也隻能在一旁等著,連院長都那麼心翼翼,自己也心一點準沒錯。

“她現在怎麼樣?”龍悍看向了院長,院長趕緊看了那個醫生一眼。

“這個病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導致腦部神經結構產生了破壞性變化,並表現出一些強迫性妄想症的特征,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那醫生回答到。龍悍和龍烈血都看著他,沒有話,那意思很明顯。要他繼續。

“雖然我們知道病人的大腦有了一些變化,但是現在的儀器還不能找出病人大腦結構的破壞性變化到底在什麼位置,像她這種反應性精神病患者,藥物隻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一般來像她這種病人的病因大多是持續的精神緊張和情緒負擔,再加上過度悲傷和內心痛苦造成了的,當這種痛苦積累到一定深度,便會讓她產生病理反應,失去自我控製能力,而治療過程基本上隻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病人的這種反映和減少讓病人產生反映的機會!”到這裏的時候,醫生有些猶豫,因為這個病人送來這裏的時候,基本上沒有怎麼治療。

“還有沒有治好的可能!”龍烈血問到。

醫生搖了搖頭 :“就目前來,沒有有效根治的手段。”

龍烈血看著李貴珍,指著她抱著的那個紙盒子問道:“她抱著的那個紙盒子是怎麼回事?”

“她一直把那個盒子當做是她亡夫的骨灰盒,在送到我們醫院來的時候,她抱著她亡夫的骨灰盒一直不肯放,後來我們把她麻醉了以後才把她亡夫的骨灰盒拿走,她醒來後精神極度不穩定,看到這個盒子後把它當成了她亡夫的骨灰盒,並且生怕別人把它拿走,隻有抱著這個東西她的情況才會稍好一些。”院長尷尬的笑著,一邊笑一邊不安的眯著眼睛偷偷的看著龍烈血的臉色。

“那她亡夫的骨灰盒呢?還在這裏嗎”龍烈血問。

“你知道,那個東西很不吉利,嗯……這個……我們把它……把它……”院長在龍烈血和龍悍的的注視下感覺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發軟,話也有些結巴了。

“丟了嗎?”龍悍看著院長出這話的時候,院長不由打了個冷顫。

“不是,不是,我們把那個東西送到火化廠專門放骨灰盒的地方去了!”院長一口氣完,心裏一下輕鬆了不少。

“她的治療是由誰負責的?”龍烈血冷冷的問了一句,“為什麼她會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