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病院與火化廠(1 / 3)

第二一大早,龍烈血起了床,山裏的霧氣讓空中的啟明星顯得若隱若現,如同往常一樣,先來了個冷水澡,在以前自來水還沒安到家裏的時候,早上是用井水,這個習慣從龍烈血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了,即使是在學校的時候他也照樣堅持,到現在當刺骨的冷水澆到身上的時候,他早已習慣了,衝完涼,換好衣服,在腿上,腰上還有肩上掛上一堆看起來鼓鼓的東西後,龍烈血試著跳了兩下,再檢查一遍那些掛在身上的東西是否牢固以後,龍烈血看了一下表,六點四十,穿過院子裏那薄薄的霧氣,龍烈血的身影就如同一條靈活的魚一樣滑入了霧中。

在龍烈血家這邊的山上,早上山裏的霧氣把一切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能見度隻在兩米左右,特別是在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基本上見不到一個人影,而此刻的龍烈血則仿佛一隻幽靈一樣在霧中滑行著,腳步的起落之間,甚至聽不到一絲聲響,旁邊的景物不斷在眼前倒退著,龍烈血卻好象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左腳輕輕的往一根橫出路邊的樹幹上一點,龍烈血的身子輕輕的彈了起來,在右腳腳尖才剛剛碰到那塊巨大石頭石頭的一個突起後,龍烈血左手往輕輕石頭上一拍,他的身影一下子由橫移改為上升,幾乎是刹那間,龍烈血就出現在那個三米多高的石頭上麵,龍烈血在高速中由前衝變為橫移再到上升直到他出現在巨石上隻是一刹那的事,而在他上了巨石之後,幾乎沒有猶豫,他的身影又從巨石上一躍而下,而巨石上,隻有那依舊打著旋慢慢合起來的霧氣才仿佛提醒著剛才有人來過,龍烈血的目標目標是前方那個在霧氣中露出半個輪廓的山頭。

一個星期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在學校的時候,早上能做的,隻是繞著學校的操場稍微跑一下,連熱身都算不上,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酣暢淋漓的享受著如風一般的感覺,那霧氣中包含著的那些莫以名狀的清新的植物味道,淡淡的,帶著一股山野中特有的自然氣息,還有那隨著自己的速度而扶在麵上的帶著濕氣的風,甚至是衣褲上沾上的露水,這所有的一切,都讓龍烈血陶醉。

在霧中奔馳,在山林中跳躍,在巨石與灌木叢之間體驗著速度,這項鍛煉,是龍烈血的最愛,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人能看見。

在龍烈血回到家的時候,龍悍剛把早點弄好,早點很簡單,兩個雞蛋一碗麵,看著半個身子都被露水弄濕的龍烈血,龍悍沒有笑,但龍烈血從龍悍眼神中知道,他很滿意,因為這一次,是在比上次負重超過十五公斤的情況下提前了一分鍾回到家裏,順便一下,龍烈血上次負重五十五公斤。

下午的時候,龍烈血和龍悍到了縣裏的精神病院,醫院的牌子上掛的是“羅賓縣腦神經看護醫療中心”,醫院是一棟四層樓的房子,在縣城城郊,占地不大,但有一個花園和一個型的運動場,運動場在那個花園中間,裏麵設了兩個籃球架,龍烈血看了一眼,那裏隻有兩個穿著病人服飾人呆坐著,還有一個人不停的在那裏走來走去,手裏不停的比劃著什麼。

院長辦公室在醫院的二樓,在值班室值班的醫生告訴龍烈血和龍悍,要見病人的話要院長批準,因此龍烈血一個人去了院長辦公室,龍悍則在值班室那裏等。在二樓,龍烈血找到這所醫院的院長,一個四十多歲,微微有些禿頂,臉上的肉和他肚子上的肉一樣多,臉上的油光仿佛要滴到眼睛裏的一個中年男人,一個不像是醫生的院長。

“你要見李貴珍,你是她什麼人?”這個院長在用審問病人的語氣和龍烈血著,在他冒油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這個病人他是知道的,從進來的第一就有人給過他特別的“關照”。

“我是她親戚!”龍烈血平靜的回答到。

“親戚?噢,這個病人目前正在進行特殊看護,現在還不能見外人!”

“那什麼時候可以見?”

“那不好,這要看治療情況而定,短的話要七八個月,長的話要幾年也不定!”

“治療?”龍烈血笑了笑,笑得就像一個真的孩子,甚至有氣。

“我可以了解一下你們的治療情況嗎?”

那院長聽到這話,臉馬上扳了起來,不耐煩的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那麼隨便,你先回去,先回去,等病人情況好轉我會通知你的。”完擺了擺手,示意龍烈血出去,便低下頭裝做很忙的樣子寫著什麼東西,不再理龍烈血,同時他心裏麵還在奇怪,今對著這個少年自己的話怎麼這麼多。

龍烈血暗暗歎息了一聲,這個院長,連自己是誰都不問,家住哪裏也不知道,卻口口聲聲的會通知自己,看來,真如父親的一樣,有人給他打過招呼了。

那院長低著頭裝模作樣寫了幾秒鍾,原本他以為那個少年會出去,但他沒有聽到辦公室開門的聲音,心裏正納悶,抬頭一看,那個原本在他想象中應該走了的少年此刻根本沒走,他不僅沒走,還從剛才在他辦公桌對麵的位置走到了自己的旁邊,他剛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少年,那少年正看著他,此刻臉上依舊有一絲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少年巨高臨下的看著他讓他感覺很難受,那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甚至心裏原有的一絲憤怒在還沒有發泄出來就變成了惶恐,他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卻發現肩膀如被萬斤大石壓住一樣,根本動不得,這下子,他真的有些憤怒了,他看向少年,“你……”話還沒完,他就覺得自己的胃部像被大錘砸中一樣,自己的坐的椅子發出一聲難聽的呻吟,自己的上半身一下字麻痹了一半,接著被砸中的地方像是著了一團火,那團火一下子就燒到了肺裏。呼吸一下子就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