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羨慕了,你這隻瘦猴子,老大高人行事,哪是你可以測度的,是不是,老大!”坐在那戴眼鏡少年背後的一個臉上有幾顆青春豆的胖子用筆捅了捅被他叫做“瘦猴子”的少年,接著一臉獻媚的笑容看向了龍烈血。
龍烈血似乎並沒有看到他的燦爛笑容,在收拾好東西以後,隻對著坐在他後麵,也就是那個胖子旁邊的一個一直在低頭書寫的少年了一聲:“河,你監督著胖,要他再做一套語文測試題!”
那個一直低頭書寫的少年聽到龍烈血的話,抬起了頭,他看著龍烈血,笑了笑,道:“好的!”旁邊的胖立時一聲慘叫。
龍烈血沒有理會胖的慘叫,收拾好東西就走了,班上的班長想叫住他,可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看著龍烈血走了出了教室。
龍烈血前腳剛走,班裏的一個學生似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龍烈血可真囂張!”他旁邊的一個人趕緊撞了他一下,他一偏頭,就看到了胖和瘦猴扭過頭來用凜冽的眼神盯著他的,他縮縮脖子,趕緊低下頭看書,不講話了。
龍烈血的家離學校二十多裏,出了那不大的縣城以外,隻有一條路通到他家,路是土路,勉強夠兩輛卡車並排開過,因為車輛多數是載重用的,因此那條路明顯的可以看到兩條車輪子碾過的土溝,這條路是晴灰多,雨泥多,很不好走,在這條路上,隻要過了河咀這個地方,龍烈血走的就是另外一條,有位哲人過,“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龍烈血很喜歡這句話,因此他回家的路就是他自己走出來的,比起那條土路,走這條路對龍烈血來就隻是多翻了幾座山,多走了十多裏沒有路的路而已。
龍烈血對這個家有著特殊的感情,幾乎從有記憶以來,這個家的點點滴滴就累積在了龍烈血的心頭,從開始時那由茅草和幾節木棒支撐起來的簡陋屋,到現在那隱約在山腳處那一棟紅色的樓,那裏的每一寸地方都流淌著他的汗水,他的父親不是一個會養孩的人,與其他是龍捍養大的,不如他是龍捍帶大的,象帶兵一養帶大的,龍捍的性格也直接遺傳給了他的兒子,父子兩都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有時候,父子兩在一起的時候,一所的話不會超過五十個字,但即使是這樣,父子兩人卻有一種難得的默契,龍捍就曾過,真正的男人之間的交流,是不需要太多的語言的。
龍烈血的家就在采石場的後麵的的山腳下,離采石場大概兩裏路左右,龍烈血家旁邊的那座山上,是滿山的杜鵑花,一到花開時節,山上就如同著了火。龍烈血每次回家,都要經過采石場,今還是和以往一樣,采石場依舊忙碌,隻要太陽沒有落山,沒下大雨,采石場一般都忙碌到八點多鍾,臨時有活做的時候,可能會忙個通宵,還離采石場有一段距離,采石場碎石機那震響的聲音就傳到了龍烈血的耳朵裏,順著那條路走,耳朵裏的聲音也就越大了,路過采石場的時候,龍烈血看了裏麵一眼,有幾輛卡車停在那裏,幾個穿著灰不灰藍不藍的人正在給車“下料”,這采石場的老板姓曹,矮矮壯壯的一個,也是個複員軍人,是龍捍父子倆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和龍家的關係不錯,人挺實在,越戰回來後剛巧趕上國家的新政策下來,就大著膽子搞起了采石場,開頭幾年是慘淡經營,到了後來漸漸有了起色,現在是越幹越紅火,采石場的生意一年好過一年。龍烈血過了采石場,順著山路轉了兩個圈,自家的樓已越來越清晰了。
龍烈血的家就在山腳下的不遠處,兩層樓,是“l”造型的一幢房子,房子不大,就八九十平米,但圍著房子的卻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的院牆很高,圍繞著院牆還種了兩排柏樹,像是站崗的士兵!因此,在院子外麵的人,即使爬到山上,也看不清院子裏的情形。
此刻,龍烈血家的院子裏放著一隻善未雕鑿成形的一隻石獅子,還有手鑿、石錘、修刀等用具,那隻石獅子用的石頭是采石場就有的大青石,差不多有兩米高,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形,可看上去,那隻石獅子卻也好象有了一股威勢,在石獅子左邊,還立著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那塊石頭則還沒開雕,在院子的一處牆角邊,放著幾把石鎖,石鎖邊上是幾個大各異石碾,的看起來有上百斤,大的那個恐怕不下數千斤,除了這兩樣東西以外,在那石碾旁邊,還放著十多個石頭雕成的人,那些石頭雕成的人,麵孔很粗糙,可以看出雕刻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出於審美的需要,那些石人各自擺了一個不同的姿勢,有的石人手裏還拿著刀或匕首等武器,有的則赤手空拳,他們姿勢各異,但如果你仔細一點的話,或許會發現這些石人的姿勢基本上是處於搏鬥狀態時的姿勢。
院子裏的一切,除了那些外人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石人,石碾之外,其他的東西和一個普通的農民家裏沒有多大的區別。如果硬要在兩者之間找點區別的話,那就是院子裏的東西擺放得實在太整齊了,那幾樣雕石頭的工具一條線的在那隻石獅麵前放好,那幾個大不一的石鎖、石碾也按大次序排成一排,石人也整齊的排成兩排,沒有半絲的散亂。
龍烈血剛進門,就發現一個人已經叢他家出來了,兩個人打了個照麵,那人對龍烈血笑了笑,在龍烈血看來,隻是那個人臉上的肌肉稍微抽動了一下,和他臉上沮喪的神情相比,那實在是稱不上是笑容,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那個人也匆匆忙忙的走了,雖然隻看了那個人一眼,可龍烈血還是認出來了,那個人是溝寸的,溝村的人為什麼會來這?看剛才那人的樣子,好象還有什麼事一樣,帶著這些疑問,龍烈血推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