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吃下藥丸,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她一直想要老九死,為了護老九,這些年朕都做了什麼?
那孩子恨朕就差沒弑君了,如今還想左右老九的婚事,豈有此理。
保福,你務必想辦法破壞丞相千金與老九婚事。
我答應過他母妃,婚事由他自己做主。”
保福公公點頭,又給皇帝倒了一杯茶,繼續道:“老奴醒得,陛下也不必傷神,九皇子殿下是個好樣的,定會化險為夷,不會有事的。”
皇帝無力的垂頭:“朕無用,護不住自己的孩兒,還要跟著別人一起打壓,保福,朕心裏苦。”
見到皇帝如此,保福公公眼眶微紅,正要開口說話,禦書房內的暗衛突然發出警告,丟了一塊石子落在玉案上。
保福公公立馬閉嘴,皇帝眼底隱著怒氣,身子輕輕顫抖著。
“陛下,國舅老爺在外求見。”
禦書房外的太監喊話,老皇帝收了臉上的怒氣,拿起奏折批閱,淡淡的開口:“宣!”
禦書房外走來一名男子,是個武將,威武雄壯,走路帶風。
別的將軍武將見皇帝是要卸了兵器的,但此人腰佩長劍,手裏還提著一根馬鞭。
“陛下,臣聽聞九皇子帶著醫仙弟子被望月樓追殺,不知是否?”
聲如洪鍾,震耳欲聾。
皇帝垂眸看著奏章,點了點頭:“嗯,確有其事。
將軍有何法子?”
說話時頭也沒抬。
皇帝從來沒有對他客氣過,如今的態度是正常的。
白將軍也不在意,他也沒有尊敬過皇帝。
原來沒有,現在沒有,往後更不會有。
“哼,軒轅墨膽子倒是大得很,依我看,陛下不如下一道聖旨將其招回京城禁足關在皇子府算了。
免得出去做壞事。
也能躲避悠悠之口,免得旁人見到軒轅墨,都會想到野種兩個字。”
此話一出,皇帝依舊沒有抬頭,握筆的手都沒有絲毫異動。
隻是落在紙上的眼珠通紅,白將軍卻看不見。
“放肆,國舅是不是忘了,陛下曾說過,不許任何人再提野種之事。
陛下雖不喜九皇子殿下,親王也不願給他做,但九皇子的模樣有七八分與陛下相似。
一口一個野種,國舅老爺是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裏?”
保福公公說道,言語雖是指著,但一口一個國舅,也算是一種安撫。
如今朝中官員四分五裂,各自身後都有人撐腰。
皇帝看似高高在上,根本無力改變現狀,隻能裝瘋賣傻,在不違背國家大義麵前,給足了有些人權利。
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暗地裏也有不少安排。
隻是白氏黨員眾多,根深蒂固,想要拔出這個毒瘤,太難了。
皇帝不想動搖國本,隻能一忍再忍。
誰讓這顆毒瘤,是他親手種在大庸朝廷的呢?
“白將軍慎言,我希望離開禦書房,這些話不會在其他地方出現。”
皇帝抬頭淡淡的道,隻是看了一眼,又繼續批閱奏折。
國舅撇撇嘴,說道:“臣準備親自出京尋找九皇子殿下,隨便帶回醫仙弟子。
特來告知陛下一聲。”
皇帝心中冷笑,是想去殺了老九,然後拉攏江南慕容家吧?
“將軍忠心耿耿,朕心寬慰。
允了。
不過軒轅墨身後是蒙家,將軍可看著辦,朕不參與你們之間的較量,隻有一條。
老九不能死,再怎麼說,那也是朕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