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裏正叔,你看這過契的事情,能不能過成紅契?
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將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在了,田地都是紅契,我也不怕有人坑了我閨女和媳婦。”
魏大山說道。
這話不是魏子卿教的,是他自己說的。
這個時代的地契房契都分紅白兩種。
白契上麵的名字能隨時更換,隻要有裏正村長的簽字,就可以隨時更換戶主。
紅契就不一樣了,寫了誰的名字,就是誰的。
也隻有妻兒能繼承,就算旁人強行拿了去,也不符合律法。
追究起來那是要吃官司的。
裏正沒想到魏大山想得這麼長遠,微微有些驚訝,提醒道:“白契更迭隻需一百文錢一次。
紅契要五兩銀子,大山,真的要紅契嗎?”
魏大山點頭,除了給村長的四十兩銀子外,又拿出一把碎銀,就是昨晚魏子卿數的那些。
清點下來五兩還有多,一並交給了裏正。
他知道魏家的無恥,不這麼做,萬一那天自己真有什麼事,妻女連保障都沒有。
自己要是沒了,魏家那些人,恐怕要將她們娘兩吃個幹淨。
“我想好了,就辦紅契,裏正叔,麻煩你了!
晚上我在拿地契。”
魏大山說道。
裏正見他態度堅決,點了點頭:“那成,我去衙門跑一趟,也不要等晚上了,辦好我就給你送去。”
“多謝裏正叔。”
兩人又在裏正家說了一會兒話,魏大山才起身離開。
十畝旱地,三畝水田,對他們一家來說,夠了。
勤勞一些打理好,不會餓肚子的。
另外一邊,魏子卿吃了早飯就尋個借口出門去了宋涎家。
她一生的醫術得找個適合的理由才行。
對於初來乍到的魏子卿來說,宋涎是一個比較好的人選。
今天一早娘親都問了好幾遍她昨日救人的事情,魏子卿含糊的說了幾句,就不願意再提。
不過看楊梅的樣子,恐怕還會再問,得想辦法將會醫術的事情給處理好。
她還需要這門手藝在這個時代發家致富呢,絕不能藏著掖著了。
出門後魏子卿就對著宋家方向走去,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沒走正路,而是從旁邊的小路繞了過去。
不是怕了魏家,而是不耐煩遇到。
殊不知魏家老兩口和魏老二卻來了他家這邊,雙方就這麼錯開了,沒有正麵碰上。
宋家,宋涎吃過早飯正在院子裏看書,一個小小的人頭由他家後院的籬笆牆冒了出來。
“宋叔叔。”
魏子卿咧著嘴喊了句。
宋涎扭頭看去,頓時笑了:“小丫頭不走正門,這是要做什麼?”
說話間起身去把低矮的後門打開,魏子卿嘿嘿一笑,也不客氣,一彎腰鑽進了宋家院子。
宋涎和比魏大山大了幾歲,也不知道為何沒有娶妻。
據說宋家差不多是四十年前搬來柳槐村的,當時村裏好幾處老宅沒人住,他的家人愣是沒選。
非要花錢買了魏家隔壁的空地建房子。
房子建得也不是很好,全是泥巴牆,和村裏的房子倒也差不多。
宋涎家裏沒有兄弟姐妹,早年父母雙全,現在的話,家裏隻有一個老母親了。
村裏有些老人說,宋家是州裏的大戶人家,落魄潦倒才來柳槐村落戶。
可宋家卻在官府有人。
不見他家種田種地,吃喝也不差。
宋涎本人更神秘,隔三差五就離開村子一陣,根本沒人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宋奶奶不在家嗎?”
魏子卿進院後看了看屋內問道。
宋涎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書翻開一頁,也沒讀,抬頭看著她問道:“你找你宋奶奶?”
“不是,我找你,宋叔,我能信你嗎?”
魏子卿說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宋涎卻是不奇怪,反而笑了,問道:“你指哪方麵?”
魏子卿低頭思考著,盡量讓宋涎接受她將要說的話。
宋涎也不催她,垂下眼簾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