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府中,雪狼正與黑衣人密談。
黑衣人跪道:“長老,屬下已打探清楚。威戎城破之後,窮奇接應地狼逃了出去,現於距威戎幾十裏之外的小城安頓。“
雪狼雙眼一眯,問道:“天狼如何死的,可打探清楚了?”
黑衣人道:“長老,盡管地狼宣布天狼已暴斃身亡,但咱們在宮中的線人說未見天狼屍體。還有抬棺木的宮人說見到有人把別人的屍體放進了棺木,棺木中的根本不是天狼的屍身。”
雪狼麵色驟變,一下站起身問道:“消息可否屬實,那天狼現在何處?”
黑衣人道:“屬下不知,但天狼一定還活著。”
雪狼長歎一口氣,一下倒在了長椅上。“罷了,前功盡棄。”緩緩起身:“魑,準備足錢糧,去酆都吧。”
魑道:“諾。長老,何時啟程?”雪狼道:‘就這幾日吧,天狼定會卷土重來,屆時這座城腥風血雨,無論誰拿下威戎,咱們都沒有活路可言。”
魑又問道:“長老,是不是讓魅和魍魎一同來接應,一旦城中有變,也好應變。”
雪狼點頭道:“也好,那就讓魅和魍魎也一同來吧。”
魑領命,出長老府,低喝一聲,揮動翅膀離開。
自雪狼當城主後,又過了五天。雪狼在這五天中安撫人心,並為刑天軍準備糧草。刑天依然是休整部隊,堅固城牆。
刑天大營。
刑天正與公孫軒轅商談戰術,公孫軒轅問道:“刑將軍,如今雖城中安頓,但我心中總有不安。”
刑天深歎一口氣,道:“我也深感不安,雖說那雪狼為我大軍安撫人心,籌備糧草,但那雪狼畢竟是犬戎族人,我總不放心。”
公孫軒轅問道:“那雪狼是什麼人物,為何在這城中威望如此之高?”
刑天道:“雪狼是天狼的弟弟,當年犬戎王傳位之時,雪狼與天狼同為候選之人,最終犬戎王將君上之位傳給了天狼,而雪狼被奉為長老之首,輔佐天狼。那雪狼才學頗高,為人又善良仁厚,故而百姓很是擁戴。”
“不過”刑天“哼”了一聲,道:“此番攻下威戎,咱們本是外族,那雪狼反而如此獻殷勤,為我大軍籌備糧草,分明是一個賣主求榮的嘴臉。老匹夫與天狼暗鬥數年,勾結眾多長老,居心叵測。此番咱們攻下威戎,老匹夫早早就打聽清楚。他在城中故意引起騷亂,坐等我大軍請他出麵安撫人心,他便順理成章的做了這城主之位,老匹夫策劃如此精密,咱們須得多加防範啊。”
公孫軒轅奇道:‘哦?城中騷亂竟是由他策劃?那我大軍豈能放心於他?地狼不日便會卷土重來,大戰在即,這老匹夫若在後方作亂,到時我大軍腹背受敵,怎能守住此城?”
刑天冷笑一聲,道:“哼,老匹夫自以為精明過人,但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在他府中早已安插眼線,他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可隨時拿他開刀,祭我軍旗。”
“如此便好,那晚輩就心安了。”公孫軒轅雙手以拳,道:“晚輩先回營了。”
刑天笑道:“大戰在即,老弟莫要太過操勞,回軍多休息休息,若是累壞了你這有熊少主,我怎麼向少典君上交代?”公孫軒轅道:“多謝將軍掛念。”抱拳行禮,轉身出帳
五天後,刑天軍準備妥當,前方斥候打探到地狼與四大戰將合軍一處,在威戎城後方整軍待發。刑天知道消息後,命令大軍嚴陣以待,防守威戎。
傍晚,蚩尤在城中巡營,他自被炎帝封為左將軍後,便擔負起巡營的責任。正巡至作為大軍水源的河邊,身邊士兵忽說口渴,想要喝水,蚩尤便停下來讓隨同巡營的士兵喝水。士兵們聽到命令,紛紛放下手中兵器,對著河水狂飲一通。犬戎之地本就幹旱,每天沙塵暴不斷,故而士兵們每天飲水極多。
蚩尤見士兵們飲水,便坐在一旁歇息。蚩尤緩緩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璧,用河水輕輕擦拭,仔細撫摸著玉璧上的紋路。這玉璧乃是璃天臨行前送他的信物,據說有辟邪之效,還可驗毒,若是在戰場上,這玉璧可保主人平安。
蚩尤撫摸玉璧,思念湧上心頭。離開璃天已半月有餘,他不知璃天可還安好。臨行前他命兩個士兵送她回薑水之岸,將她安頓在將軍府中。如今過去半月時光,他甚是掛念。
“將軍,屬下已飲足了。”一個士兵的聲音將蚩尤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蚩尤回過神來,忙道:“哦,哦,那便啟程吧。”
“諾,將軍。”士兵們紛紛起身,拾起兵器。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忽的倒下,捂著腹部,表情極為痛苦。“啊!將軍,這……這水有毒!”士兵抽搐了幾下,突然狂吐了起來,連膽水,鮮血一齊吐了出來,然後又抽搐幾下,便一動不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