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著,就聽到一陣很熱烈的掌聲,原來是校長宣布出發了,我心裏想到這般人真是瘋子,還沒出發呢,就跟凱旋了似的,難道就不知道此次出海的危險嗎,尤其是那個鐵娘子,麵部表情幾乎是興奮,跟馬上要去新馬泰旅遊似的,我正想著,小朵推了我一把,說:“你想什麼呢,快走吧。”於是我背起包跟在小朵後麵向外走去。
我們是從學校做學校的專車去大連,然後從大連的某港口搭乘一艘搜救船隻,從遼東半島南下,我真想不通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安排,為什麼不從天津,或者山東直接入海,甚至可以從上海,這樣不是更快一點,還非得繞這麼個彎兒。或許上頭又他的用意,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
在去大連的路上,小朵問起我為什麼知道他們村裏徐家爺爺失蹤的情況,我見都在路上了,也沒必要隱藏什麼,就一股腦兒的將我最近遇到的奇怪的事情以及這次參加學校搜救隊出海的目的全都跟她說了,小朵聽得嘴都快合不上了。吃驚地問道:“這都是真的嗎?”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你還不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朵靠在我的肩頭說:“我相信你。”
這時候老鐵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同誌們,你們不覺得氣氛有點悶嗎?不如大家唱唱歌吧!鐵娘子,咱們唱個纖夫的愛吧!”
“誰跟你唱啊!”鐵娘子把臉別向窗外,而於教授和那個戴眼鏡的黑家夥都坐在那裏看笑話,出人意料的是一直不吭聲的古教授卻高興地應和著:“小蘇,她不和你唱,我和你唱,不過我不當女的,我唱尹相傑的,你唱於文華的。”說完古教授便操起他那破鑼嗓子唱了起來,過了一會車廂裏就響起了老鐵陰陽怪氣的歌聲,車廂裏壓抑的氣氛一下子活躍開了,他們唱了一首又一首,幾乎唱遍了所有的情歌對唱,突然間我覺得這個看似古怪嚴肅的古教授似乎有點可愛。
但我們到達大連那個港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被安排在了一個部隊的招待所,小朵和那個鐵娘子一個房間,我、古教授、老鐵一個房間,於教授和那個戴眼鏡的黑家夥一個房間。
吃過晚飯,大家都回房休息了,我和老鐵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古教授不知道從哪裏拿來幾隻梭子蟹和一些蝦爬子,一進門就笑著說道:“哥兒幾個,咱們喝兩口兒。”
我被古教授這一下子弄得愣在了那裏,老鐵看出我似乎被古教授給嚇著了,連忙解釋說:“在我們研究室,大夥兒都稱哥們兒姐們兒,平時也都喊外號,所以你別感到奇怪,教授這個人非常隨和!”
“對,老鐵說得對,沒必要什麼都一板一眼的,我以後就叫你蟑螂了。”古教授笑嘻嘻地說道。
我聽得都傻眼了,不敢把眼前這個古怪的老頭子和考古界的泰鬥古教授聯係起來。老鐵搬來了床頭櫃,古教授把梭子蟹和那些蝦爬子擱在床頭櫃上,又從懷裏掏出三瓶小扁二,對我說:“別愣著了,一人一瓶,也喝不高。”說完自己已經打開一瓶嘬了一口,表情陶醉地扒起蟹來,我也不好再推辭,也打開酒瓶,喝起來。
“小老弟啊,”古教授又嘬了一口酒說道:“你的情況老鐵都和我說了,不瞞你說,我和徐教授是忘年交啊。當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導師,我是他的助手,他死了之後,我一直沒有放下他的研究啊。所以我就向上級申請讓你和你的女朋友小朵參加這次搜救活動。”古教授說到這裏,不禁老淚縱橫。我看了看老鐵,老鐵一臉的冤枉,好像在說我隻告訴他徐教授的事,沒說其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