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秦霄又帶她去了首飾鋪添置東西。尼克麗雅不喜歡太過華麗的,畢竟她家中的首飾盒擺滿了珠花一類。最後選了溫潤的珍珠項鏈,端莊的祖母綠耳環,以及一套淡雅的頭麵。又送了她幾盒時新的胭脂。
漸漸時間到了傍晚,影子中,一個少女身影在前麵大搖大擺地走著,後麵的男生則幫她提著大包小包的包裹。
秦霄約了朋友晚餐,兩人來到了寶新樓。這個酒樓是京城的招牌,由於內設比較雅致,菜肴美味,吸引許多達官貴人為它一擲千金。它采用預約製度,每天隻接待五桌客人,因而更加受歡迎。
剛進酒樓,就有穿著絲綢麵料長袍的小廝微笑著詢問:“貴人,您這邊有預約嗎?”
“二樓聽雨閣,有人在等我。”秦霄道。
接著那個小廝便一路將二人領到包廂,果然一個輪廓硬朗,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等著,從束著發的寶石發冠,可以辨出身世不俗。他輕搖折扇,一副翩翩公子之態。
隻聽小廝詢問他道:“貴人,這二位可是你的朋友?”這個酒樓的服務甚是走心,一方麵體貼周到,另一方麵保護客人安全。
他似乎對這話有點疑問,但是看見熟悉的摯友,立刻回答道:“是的,你可以出去了,通知廚房傳菜。再帶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上樓。麻煩把門帶上。”
待人走了,他過來熟稔地拍了拍秦霄的背,對著他道:“霄兄,這是哪家千金,你們可是互生情愫?打算何時下聘,好讓兄弟我早點喝上喜酒。”
秦霄思考了一下,畢竟要娶進門得有個得體的身份。然後道:“蕭兄,這是翰林院使的小千金,因為兒時體弱,送到外地寺廟養病。最近才剛回京城。我們從小便相識,長大了,她越長越水靈,可不想便宜其他人。這件事還得和家中人商量,從長計議。小東西,這可是我們的小將軍,好好認識一下。”一番話嚴密無縫,還帶著調侃意味。
尼克麗雅也比較圓滑,隨即道:“蕭哥哥好,你可以叫我小雅。”這些話,大約是她從丞相府裏學來的。蕭公子點了點頭,畢竟可能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他不能多接觸。
“最近可不太安穩,那些人近期會有小動作,你要早日做準備。”他壓低聲音對秦霄道。語氣中帶著關心。
“難怪那些江湖組織,像群老鼠一樣,混在人群裏。那麼想取我的腦袋,我先送他們下地獄。便是我要走了,才按捺不住了吧。哼,不過一群螻蟻罷了。”秦霄不屑道
不多時,樓梯間有腳步聲,原來是掌櫃端著茶壺過來送茶。秦霄的眼底有幾分異色,很快又恢複平常。隨後道:“有勞掌櫃了,付賬會給一筆服務費。”掌櫃沒說什麼,笑盈盈地走了。
包廂一片寂靜,蕭公子道:“這分明…。”立刻被秦霄打斷,道:“好茶,好茶。”一道眼神警告過去,同時悄悄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寬心。
尼克麗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端起茶杯喝茶。秦霄一道手風直接劈開。小聲地道:“別喝,有迷藥。我們一會得演場戲,假裝都中藥了。這樣才能看清他們。”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掌櫃帶著好幾個小廝闖入包廂,一臉得逞的邪笑。桌上,太子和他的兩個客人,都老實地趴著睡著了。
一把帶著寒意的匕首隨即逼近秦霄。蕭公子早有準備,手中握了幾支飛鏢,直接一支而出,射在了拿匕首的人身上,正是那個掌櫃。他吃痛,扔下了匕首,眼神中滿是驚恐。還是顫顫巍巍地問:“你們不都喝了茶嗎?怎麼沒有暈倒?”
秦霄冷著臉道:“寶新樓是我的地方,這掌櫃是我的好友,你又算什麼東西?說,是誰派你刺殺的我,說出來還有命可活。若是現在不說,就把你送去大牢,讓你嚐嚐什麼才是地獄的滋味。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還有,原來的掌櫃去哪了?”
那假掌管唾了一口,然後狠狠道:“太子,你真狡詐。不過,你沒有機會了,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的。”說著他就咬舌自盡了,嘴裏流出一股黑血。
這是江湖死士慣用的方法,若被俘就服毒自殺。免得自己出賣主人。反應過來為時已晚,人早沒了氣息。
秦霄一改好友間的口吻,嚴肅地對蕭公子說:“查,給本宮查,蕭將軍,查出來本宮重重有賞。另外,寶新樓,你重新安排一下人員,並且設下暗衛,本宮的地盤,還輪不到這些人造次!”
尼克麗雅明白了,寶新樓真正的主人是秦霄,它不隻是一個酒樓,更是秦霄打探情報的場所。今天這場刺殺早有謀劃,所以讓這個太子格外氣憤。
蕭公子領了命,便走了。秦霄二人,也因為這場鬧劇,沒有吃成晚飯。乘坐馬車回了丞相府。
秦霄將尼克麗雅送回了梨花苑。在房裏,他屏退了所有的丫鬟,然後問道:“今天你沒有嚇壞吧,差點讓你受到傷害了。這件事怪我,我還是不夠謹慎。”
尼克麗雅搖了搖頭,道:“並沒嚇到,我的父親是名戰功顯赫的將軍。這種事情不在少數。以後太子你小心便是。”
“小東西,我還有點公務要處理,你如果餓了,就讓元寶給你去廚房拿點吃的。吃完早點休息。我明天來陪你用午膳。”秦霄低頭吻了吻尼克麗雅額頭,便走了。
大概是秦霄吩咐過,元寶從廚房拿來了一堆夜宵的點心,還有一份阿膠燉燕窩。尼克麗雅隨意扒拉了幾口,便就飽了。實際上是在盤算錯綜複雜的關係,首先她得保全自己的性命。
這京城的繁華確實讓她忘卻了煩惱,隻是處於異國他鄉的父親還好麼?同時,她的心中正多出情竇初開的情愫,她看不清,卻又覺得和那個人在一起很快樂,心口甜蜜蜜的,看不見那人的時候,又感覺有點空,就像是吃巧克力的感受。
帶著這份困惑,尼克麗雅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