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麗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興奮地抓住了秦霄的手。秦霄內心竊喜,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正看著入迷,尼克麗雅感覺身上有異樣。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男孩在解自己的錢袋。視線對上的那刻,他拔腿就跑。
秦霄腿長,身手又好,一下子就把這個小毛賊的路擋住了。尼克麗雅則慢慢跟在秦霄後麵走著。
見這男人擋住了自己去路,小孩一發狠對著秦霄的手臂咬了下去。秦霄從小習武,對他來說並沒太多威脅。便把這小孩提了起來,放在尼克麗雅麵前,示意她來處置。
由於尼克麗雅語言不通,由秦霄代為傳話,每說一句話她都會在他耳邊低語。
“小孩,你為什麼要偷東西?”秦霄問道。臉上盡可能扯出笑容。
那個孩子很警覺,眼睛狠狠地盯著他,一言不發,似是很不滿意。
“你如果好好說理由,我就不把你送去官府。”秦霄接著道。
小孩似是有難言之隱,倔強地咬著嘴唇。但是還是開口了:“娘親病了,我需要錢救我娘親。”
“看你的穿著,應該不是那種很貧窮的家庭,為什麼要來偷錢呢?難道家裏有什麼變故嗎?”秦霄問道。
提及這點,小孩有些憋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娘親說爹爹上戰場,死了。那些壞人還要征收糧食。不給,就要把我也拉去戰場。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丁,娘親自是不願。變賣了點家產,現在連治病的錢都沒有了。娘親如果死了,我就是孤兒了。”
孩子雖然是農家出身,但教得很好。口齒清晰,表達鮮明,若是能去上學堂,以後中個狀元,哪怕是秀才,也能幫助家裏重振旗鼓。
尼克麗雅聽到這,不免有些動容。從錢袋裏拿出幾兩銀子,準備送給小男孩。
秦霄的臉則是很黑。他記得父王一向倡導減稅,那些官員竟不把王法當回事,害得他們王室承擔罵名。回去必如實稟告,這些貪官是時候回家種田了。若是嚴重的,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性命,怕是有幾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秦霄蹲下來,輕輕擦拭著小男孩的眼淚,握住了他的雙手。堅定地道:“小孩,我是一個王爺。你可能覺得是皇室的納稅害了你們。其實並不然。而是有些貪官占著位置,不辦正事,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這個公道哥哥會給你討回來。你要好好讀書,將來參加科舉考試,當上一個清廉的好官,保護像你這樣的百姓。答應哥哥,好麼?我這裏有些銀兩,可以給你娘親買點雞蛋之類的補補身體。稍後,我會帶大夫過去看望她。還有,以後不能再做這種事了,因為會把自己陷入危險,讓你的娘親傷心。要做一個君子,真正的小男子漢。”這個男人已經隱隱有了帝王之姿,遇事從容,處事淡然。
小男孩聽見娘親有救了,直接跪下連磕三個頭,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道:“多謝貴人相助,小意終身難忘。將來如果科舉成功了,必好好報答貴人。”
秦霄遞給了他二十兩銀子,摸了摸頭道:“傻孩子,你好好生活,孝順自己的母親,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秦霄吩咐了身邊的小廝,去宮中請個資深的太醫。然後領上小孩回家,給她的娘親瞧病。費用記他的賬上。
待他們走後,尼克麗雅對秦霄道:“你好像並不怎麼討厭,至少,對自己的子民還挺和善的。我還以為你會打他一頓呢。”
“那就多謝這位美麗的小姐誇獎了。我們不會無故毆打人,即使他犯了錯,也會將他交給官府來裁決。你們國家,是那樣處理的嗎?”秦霄微笑著回答道。
“你猜對了,我們國家但凡冒犯了貴族,就會被鞭子抽一頓。不過我在話本裏看見,東良國也是那麼做,可能是我誤會了。我很抱歉。”尼克麗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尷尬。
“小東西,話本寫得是人愛看的,可能和現實有著出入。畢竟我們國家的關係不算和睦,可能會醜化對方。就像我曾經在話本裏看見,你們國家的姑娘都是生性放蕩,喜歡勾引人,容易未婚先孕。我反正是不信的。你覺得呢,小東西?”秦霄聽了這番話,便想逗一逗她。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國家的女子都很保守,連婚姻都要父兄才能決定。我們通過舞會來尋找伴侶。而且會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丈夫。這都是無稽之談。況且,我根本沒有勾引過你!”尼克麗雅沒聽過這麼大膽的話,臉燒得像紅蘋果,懊惱地道。
“好啦,逗你的,小東西,你生氣起來還挺可愛。為了彌補你,帶你去玩投壺放鬆放鬆。”他語氣輕鬆道。
兩人來到投壺的地方,攤主是一個和藹的中年男人。見到二人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小夥子,你是帶娘子過來玩的麼?投中十五次可以送一個兔子花燈。”
尼克麗雅霎時臉紅了,剛要出聲澄清,被秦霄捂住了嘴。這行為在別人眼裏無疑是打情罵俏,攤主也是一臉我懂得的樣子,朝著他們笑著。
秦霄見大叔嘴甜,不由地笑道:“大叔,投壺多少元一次,一次有幾支?”
“貴人,投壺十文錢一次,一次二十支,中五支送點心,中十支送木簪,中十五支送兔子花燈,中二十支免費玩並且任選獎品。不知貴人,意下如何?”攤主回答道。
秦霄讓隨從給了十文錢,店家遞給了二十支箭。沒想到,看著文弱的公子哥,百發百中。尼克麗雅都忍不住拍手稱好。
尼克麗雅指了指兔子花燈,示意想要。攤主立刻將花燈點燃,笑嗬嗬地遞到她手中。然後道:“姑娘真是好福氣,公子非池中之物,祝願姑娘公子百年好合。”
尼克麗雅拿著花燈,拉著秦霄立刻走開了,臉埋得很低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