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水路向下而行,就來到了一個美麗的東方國度。聽聞有條絲綢之路,兩者貿易往來,帶來了瓷器以及珍稀之物,素有友誼之邦良稱。

希拉帝國並不認可這個國家。畢竟先祖並沒有去探索過,將它列為蠻夷之地。雖說盛產瓷器這些不曾見過的寶貝,但是骨子裏並不瞧得起東方之人。據說,出使的使臣,描述那邊的人族仿佛是一個怪物,與希拉帝國的高等人漂亮國截然不同。

一個白胡子的老漢在岸邊,一口接一口抽著煙。身形看著並不高大,但是皮膚卻微微發黑,一看就是常年受紫外線照顧。穿著一件白色的汗衫,袖管隨意地擼起,可能因為天氣炎熱,穿成了一件背心。精壯的肌肉就這樣暴露在太陽底下。腳下踩著一雙草編拖鞋。一雙眼睛看著精亮,神氣十足。

見尼克麗雅走近,他吆喝了一聲:“小姑娘,你要坐船麼,隻要五元就能去對岸。”

尼克麗雅的確需要過這條河。眼前的這座船,就像是給沙漠裏的人帶來甘露,出現的剛剛好。她毫不猶豫地將五元紙鈔遞給了那個老漢。

那老漢微微撩起衣服,露出微凸的肚子。用手把錨給係到了岸上,讓船停靠。

那是一艘小帆船,帆泛著黃色,這塊布料像是包糖果的油紙,總之有點年代感。但好在韌性不錯,風這麼刮著,它有呼之欲出的活力。底下的是木筏子,最多就隻能容納五人之內。老漢似乎很熱情,拉著尼克麗雅的手將她送到了船上。

少女安靜地端坐著,平靜的眼眸望著緩緩流淌的河流。那老漢撐著竹篙,與河流親密地融為一體。微風拂動,帆指引著小船向遠處漂去。

重巒疊嶂的青山,空氣中夾帶著泥土的新鮮。這是未曾見過的山水畫,帶著異國的柔情,卻也包容著萬千的世間。偶爾遠處傳來動物的啼叫,有鳥禽類的動聽,也有似白猿般對生命的追逐。這是奇妙的體驗。

由於腳程較遠,老漢把船停泊到了岸邊。此時,天色也暗了,淡粉的彩霞包裹著落日暖陽,這色調就像是畫板上,潑上了一幅合意的油畫。

老漢熟練地支起來一個臨時休憩地,又在附近取了幹草,平鋪在帳篷內當床。軟軟的草躺著,雖不如家中床舒適,也算很好的歸宿了。又拾了些樹枝,生起了火堆。

在野外過夜,火堆既可以緩解晚上的冰冷,又可以驅趕那些野獸。做完這些,老漢有些氣喘籲籲。對尼克麗雅說:“小姑娘,你先睡會,我守上半夜。到時候我叫你起來,你來守下半夜。”

尼克麗雅也累了,直接躺下,不一會就有輕輕的鼾聲。老漢也是非常上道,守著火堆,眼睛警覺地環顧四周。

大概天更黑了,連月亮都跑進雲層,回家打盹了。周邊都靜悄悄的,隱隱有風沙沙作響。虧得生了火,才不至於晚上冷得直打哆嗦。漸漸進入了下半夜。

老漢輕輕地拍了拍尼克麗雅,喚道:“小姑娘,下半夜了,該起床了。”尼克麗雅教養極好,沒有什麼起床氣,隻是像小貓一樣嗯了一聲,好似帶著睡意般,然後慢慢睜開眼睛。老漢也是困極了,剛躺下便睡著了,睡姿還不太好,倒是挺灑脫。

尼克麗雅有點怕黑,圍著火堆,倒是可以給她壯壯膽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竟是聽見不遠處,草叢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下意識想跑,甚至想把老漢叫起來商量對策。

後麵鎮靜下來,想到許是什麼動物弄出的聲響也就沒有太在意。此時有道聲音傳來:“過去看看,或許是個機緣。”不難聽出,這是先知的聲音。

她隻得做了個火把,強忍著害怕,過去瞧瞧。火光照在草叢,竟是一個男人。那男人一身青色衣衫,繡著燙金的竹子,最外麵還披著一件披風。腳上穿著短靴繡有祥雲。看著並不像她們國家的人。隻是那衣服上染了血,不太美觀。

一張鵝蛋臉,臉上卻毫無血色,不高的鼻梁,長長的黑發用錦冠束著。明明看著都不起眼,整張臉卻極為俊秀。是不同於她見過的男子之美。這樣的男子怎會像父親一樣拿得動武器呢?她這樣想著。

那男子仿佛能聽見心聲般,就這樣一下子醒了過來。尼克麗雅不是一個愛管閑事之人,見人還能醒過來,情況並不算糟糕,便打算起身離去。

人還沒起來,一柄匕首就抵在了脖子間。觸感冰涼,仿佛不留神就能淌出血珠心。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他低低地開口:“幫我一個忙,我被人追殺了,你隻要配合我叫兩下,我就放你離開。”

有些疑惑這個東方人怎會他們國家的話。不過這東方太子早年就遊曆各國,據說滿腹經綸,父親也曾誇以後必是治國之才。想必他是有意學習過吧。

果然東方這蠻夷之邦,才會對一個女生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一雙美眸微瞪,但礙於被人脅迫,隻能點頭同意。但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與他多說。

沒多久,就聽見陸陸續續的腳步聲。甚至能聽見人的交談聲,深更半夜如此興師動眾,恐怕這男子確實被追殺了。正發著愣。他卻掐了一把尼克麗雅的腰。她的腰盈盈一握,腰肢細軟,怕是任何個男人都要沉醉在溫柔鄉裏。到底是生澀的少女,發出了一聲羞澀的聲音:“呃。”

他壓低聲音道:“老實點,人過來了,配合我一下,不然我倆都得死。”說罷,又掐了一把她的腰。

尼克麗雅隻能發出不可描述的聲音,但是也僅限於嗯啊的音節。但這些已經足夠了,再加上他用披風包裹著兩人。夜色下,倒是像兩個偷嚐禁果的年輕人,不知世間何物,在此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