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裴雪瀧隱藏得太好,都說懷胎十月,直到她臨產前幾天,玉沭群臣才得知他們陛下肚裏揣著個孩子,還馬上就要生了。
這一下直接把玉沭群臣全都給幹懵逼了。
這不能啊!
自裴雪瀧登基之後,玉沭群臣也提及讓裴雪瀧“大選侍君”,誕下玉沭儲君,好保證皇室後繼有人。
但都被裴雪瀧駁回了。
所以沒有侍君,這個孩子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群臣心情古怪,身為玉沭國君,縱然裴雪瀧是女子之身,有那麼一二三個男人也完全不必藏著掖著。
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陛下要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冊立侍君的折子,現在又突然搞出個來曆不明的孩子來。
這不就成了那什麼——野種嗎?
“哇——”
隨著寢宮中傳來一聲高亢有力的哭鳴,群臣紛紛圍到門前,七嘴八舌的詢問。
“生了?”
“是公主還是皇子?”
“陛下怎麼樣?”
“已經積壓好幾日國政未能處理,這生完孩子需要恢複多久啊?”
未曾有過女王案例的玉沭群臣完全沒有經驗,一個個手足無措。
裴雪瀧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垂下數條黑線,這些大臣,真是夠了!
“抱過來,朕看看!”
裴雪瀧黑著臉下令道。
“陛下,是位皇子。”
宮女將剛剛墜地的嬰兒抱了過來,輕聲稟告道。
“好好好!我玉沭後繼有人了啊!”
“陛下,不知給大皇子取個什麼名字?”
“還有他這父親……父親不明,該如何載入宗室族冊啊?”
一個穿著官袍的糟老頭子抱著族冊卷宗,拿著毛筆就衝了進來,一臉糾結的對裴雪瀧問道。
要不是這孩子是他們陛下親自生的,換個男性國君,這樣來曆不明的孩子,高低不能這麼簡單入宗籍。
裴雪瀧沒有搭理宗正大臣,垂眸看著懷中的嬰兒,眼中有一絲歡喜與慈愛,卻是皺了下眉頭,說道:“真醜!”
隨後,頓了頓,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又道:“便叫……裴晨星吧!”
“今後,他便是玉沭儲君。”
正低頭記錄的宗正聞言,不禁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裴雪瀧。
“陛下尚且年輕,真要這麼草率的立下儲君嗎?”
裴雪瀧逗弄著懷中的小孩,神色沉靜帶著幾分威嚴。
“沒錯!我玉沭儲君,隻會是他,記你的便是了!”
宗正聽到如此堅決的答案,渾身一顫,也隻好低頭記錄。
然而,落筆不久,又躊躇的抬頭看向裴雪瀧,無奈的請示:“這孩子的父親……”
因為玉沭之前的國君都是男子,對於宗冊記錄的要求詳細嚴格,每一位皇子公主的父母,都得記錄完備。
不過那時候當然更多的是記錄皇子公主的母族,哪位妃嬪生的,背後的家族血脈關係等等。
如今,就算裴雪瀧親自生的,這孩子的皇室血統毋庸置疑,但父親那一列,總不能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