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我知道了。”
“未必。”元華燁走向電梯,“我能讓她生,也能讓她死,你護不住。”
蘇耀站在原地很久,等再回過神,天空已經泛紅。
絢爛的晚霞,像血混著向日葵的汁水滴在雲朵上,蘇耀沒辦法直視那麼壯麗的景象,他隻能從地板的倒影裏觀察到景色的雲翻雲湧。蘇耀抬頭,看向不遠處在倒映著城市的湖泊,怎麼會呢?他怎麼會護不住呢?
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鑰匙,蘇耀打開朝牧房間的房門,屋子裏很昏暗,隔絕掉外麵的聲音,朝牧小小的一隻蜷縮在被子裏。
“崽?”
朝牧把思緒從元華燁的話裏拉出來,掀開被子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出對方的擔心,朝牧的情緒順著心髒的缺口決堤。
等朝牧抽泣的複述完元華燁的話,蘇耀把人摟的更緊了些,
“隻記得他說的話,把我說的忘記了?”
朝牧吸了吸鼻子,
“你說什麼了?”
“我說,你是獨一無二的,是唯一的。”蘇耀扳起朝牧的小臉,替她擦了擦眼淚,“不要被他的情緒左右,你是你自己,你的感受最重要。即使這麼說又怎樣?他改變不了事實,改變不了你是自由的。”
朝牧聽著蘇耀鄭重的口吻,心裏升上一股委屈,重新回到蘇耀的懷裏,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了蹭。
朝啟陽在門外聽完了全程,心裏又氣憤又難過,自己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抬手敲門,
“七點了,蘇耀,你不去做飯?”
蘇耀揉了揉朝牧的腦袋,起身跟朝啟陽交換位置。
朝啟陽也不知道說什麼,坐在朝牧床沿上,歎了口氣。
朝牧聽他歎氣,帶著哭腔詢問:“小舅,你歎什麼氣啊?”
朝啟陽下意識又深吸一口,
“吸回來了……”自己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別聽你爸胡言亂語,牧牧,有小舅在你怕什麼!”
朝牧難過了幾天也就沒什麼了,她從小就是這樣,天大的事,等情緒過了也就不當回事了。沒了手機什麼的,倒樂得清閑,帶著怪怪把皇市大小公園玩了個遍。
晃晃悠悠去QM找朝啟陽吃飯,正吃著,助理敲門走進來,
“朝董,元相來了。”
朝啟陽不動聲色看了眼朝牧,見她沒什麼反應,點了點頭讓助理把元華燁請進來。
元華燁拎著打包好的菜進門,第一眼看見朝牧的背影,有些瘦了。把菜放到桌子上,朝啟陽打開,都是朝牧愛吃的,剛要給朝牧夾一筷子。
“我吃好了。”
元華燁看著朝牧進了休息室,麵上沒表現什麼,心裏歎了口氣。
朝啟陽把要夾給朝牧的菜夾到自己碗裏,
“你忠誠的下屬吃飽了。”
“吃飯。”
吃完飯,元華燁回到元宅,翻看之前和朝牧的聊天記錄,記錄停止在一周前,他說不能陪她去參加決賽了,朝牧回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往上翻,全都是朝牧發一些好玩的事情給他,他交待一些事情給朝牧去做。
把手機關上,抬眼看見桌子上朝牧送的小盆栽,大的一朵白花已經凋零,小的那朵也沒有開花的趨勢。
元華燁看了眼時間,低頭處理公事,再抬頭已經是深夜了,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習慣性的拿起手機,卻發現除了新聞的推送,任何消息也沒有。
一周了,還是沒適應過來。打開抽屜拿出朝牧的手機,撥弄很久手機殼上的小膠囊,最終化作一聲歎息,算了,木已成舟。
另一邊,朝牧看著電視上出現的最新款手機,
“小舅!我要這個!白色的最大的那個!”
朝啟陽頭也不抬,
“好,明天去專營店買,正好我也換一個。”
“還有平板和電腦!”
第二天,吃過早飯,朝啟陽開車帶朝牧去了專營店。朝牧聽導購介紹手機,朝啟陽在另一側和導購看手表,
“小舅,你看哪個好看?”
朝牧右手拿著白色的,左手拿著淡粉色的問朝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