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完，元華燁先讓朝牧上了自己的車，轉頭看向一邊站在車旁的蘇耀，
“你回去吧。”
蘇耀看出元華燁這次確實有些生氣了，雖然沒見過他發火，但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可怕，
“你別跟她生氣，她剛十七歲，作為你的女兒能做成這樣很不錯了。”
元華燁拉車門的手一頓，看向蘇耀的眼神裏摻雜著不明情緒，一言未發，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蘇耀有些擔心，朝牧最近脾氣很大，跟朝啟陽在家裏為了一丁點兒的小事都不知道吵過多少回了，這次元華燁要是語氣不好，就朝牧那張嘴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把當初元華燁和朝啟陽簽協議的事情爆出來，恐怕這次……
給朝啟陽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說當時的情況，在聽出對方話裏話外說著父女倆有什麼過不去的時候，蘇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車連忙跟上元華燁的車。
元華燁和朝牧第一次這麼僵硬的坐在一起，
“你反思了嗎？”
“嗯。”朝牧點頭，“知道錯了。”
元華燁忽然就生氣了，
“反思和認錯是一個意思嗎？這件事情如果我不去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有沒有另一種解法？”
朝牧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許久，坐到元華燁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爸爸……”
元華燁把朝牧的手猛地甩開，
“不思悔改！”
朝牧皺眉，小聲嘟囔：“還有蘇耀在呢……”
“你跟我提他？你身後有人了是不是？”元華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牧！你身後永遠沒有人！你現在這麼放肆不就是因為有我，有朝啟陽嗎？沒了我們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擅作主張，從戶口的事情到現在你倒是一點都沒改！”
“有頭無腦，不計後果，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
朝牧愣住，聽著元華燁的話，久久沒能平複心情，心裏像是憋了一口氣，
“是不是如果我不聰明，就不是你女兒了？”
“我需要女兒嗎？我隻需要一個能做好本職工作的繼承人而已！”
“這就是……你當初看朝啟晨虐待我的原因嗎？”朝牧沒想過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這麼平靜，“你覺得我笨，不會說話，沒有達到你的預期，不是聰明的小孩子，所以你讓朝啟晨虐待我，巴不得我死掉，然後再生一個？”
“我本來就是在你的計劃裏出生的，你從來沒有期待過我的出生，也不參與我的生活，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替換掉的繼承人。你跟朝啟晨簽協議，讓她承擔我死亡的責任，跟小舅簽協議，讓他承擔我成長的費用，這就是你說的為我好的決策？”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活生生的啊？我不是協議裏那個冰冷的名字或者數字！”
“你需要嗎？”元華燁笑著看著朝牧的情緒一點點崩潰，“你配嗎？如果沒有我你會出生嗎？如果沒有我你會有現在這麼優渥的生活嗎？”
“朝牧，這都是我給你的，我想給你，所以你得到了，如果我改變主意，在你十八歲之前讓你消失，你覺得我做不到嗎？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嗎？”
“朝牧，你不是我的女兒，你隻是投胎投的不錯，碰巧成為我計劃裏的一環。”元華燁嗤笑，“你剛說的話，是想讓我愧疚嗎？那我告訴你，我不會愧疚，不會對你產生任何親情，你隻是一個產品，不過被包裝的精美一些罷了，如果別人有需要，我會在合適的時機送給他。”
元華燁看著朝牧蓄在眼眶裏的淚，起身理了理衣服，作為上位者下達著命令，
“從現在開始，你在房間裏，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見。”
朝牧被收走了所有電子設備，反鎖在自己房間裏。
等蘇耀趕到，元華燁正要離開，
“朝牧呢？”
“我跟朝啟陽和朝啟晨簽的協議是你告訴朝牧的？”
蘇耀閉了閉眼，算是默認。
“你什麼時候告訴她的？”
“很久之前。”蘇耀看著元華燁手裏屬於朝牧的東西，“你……”
“蘇耀，你越界了，有些事情，不用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