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聽到劉管家說朝啟陽已經等著了的時候，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早飯都沒吃，趕緊趕去見朝啟陽，進門就看到朝啟陽正盯著他辦公桌上朝牧送的小盆栽。
朝啟陽回頭，指了指小盆栽，
“朝牧給你的？”
“嗯。”元華燁把手裏的早飯扔給他，“你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
朝啟陽咬了一口包子，
“吃完再說，沒什麼大事。”
吃完早飯，朝啟陽把一個木盒放在元華燁桌子上。
元華燁看看木盒，看看朝啟陽，
“什麼？”
“昨天晚上牧牧被……嚇到了。”
元華燁動作一僵，
“怎麼會嚇到了？這個嚇到的？”
打開盒子，破碎的玉盒和染血的紙符靜靜的躺在裏麵，元華燁眉頭緊鎖，昨晚到今早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齊發。
朝啟陽咳了咳，“被馮靈春嚇到的。”
“馮靈春？”
“嗯。”朝啟陽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眼元華燁，被後者一個眼刀被迫低下頭，“她，她懷孕了。”
“你說清楚，別吞吞吐吐。”
“就是、就是我之前看上的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她懷孕了，三個月。”
元華燁怔愣住了，臉上有些僵硬，
“所以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朝啟陽把頭低的更深了，“意外。”
元華燁把木盒狠狠地拍到桌子上，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漠：“意外？朝啟陽，你少給我摻和王殿的事情。炎敵的事情還沒完，你這又整出一個孩子來？”
“炎敵跟這個孩子，兩碼事啊。”
“怎麼兩碼事？”元華燁站起來，恨鐵不成鋼，“隻要炎敵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天，簡王就對你有不了好臉色。你之前做的事情給他種下多疑慮的種子，現在炎敵在簡國，要是他自己悄悄做個親子鑒定你怎麼弄？你手還要伸到那麼長？”
“不說簡王，東方家現在虎視眈眈，一旦讓他們察覺，你和炎敵，甚至是朝牧，都不會有好結果。”元華燁平複心情，語氣緩和下來，“你就是不為炎敵想，你也為朝牧想想啊。”
朝啟陽沉默很久，
“我知道了，姐夫。”
聽見朝啟陽的稱呼，元華燁閉了閉眼，
“你要想要孩子，就讓給他一個完整的家，讓所有人都放心。”
朝啟陽半晌才說話，
“這孩子我寧願不要，也不會結婚。”
“為什麼？”
“這對牧牧不公平，她會覺得我不愛她了。”朝啟陽眼裏有些悲傷，“我不會結婚。”
“啟陽，你跟我說實話，你的病真的好了嗎？”
朝啟陽緊抿著唇，不知如何開口。
元華燁繼續說：“還有朝牧五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朝啟陽迅速做出反應，
“就是之前跟你說的，被人販子拐了。”
元華燁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身體前傾，
“啟陽，我要知道全部的時間線。”元華燁看他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我可以去問朝牧。”
朝啟陽心髒懸停，
“別。”
相比自己，他更不願意讓朝牧回想起來，怕她疏遠自己。
在元華燁的目光中，朝啟陽緩慢開口，
“那時候，QM雖然已經步入正軌，但還在波動時期，一些企業看不慣，上趕著找茬。我當時忙著處理這些事，忽視了朝牧。”
朝牧五歲的時候，正處於活蹦亂跳的時期，跟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合不來，一是沒有開口說話，受他們排擠，二是朝啟陽樹敵太多，小朋友的家長們也都不想惹火上身。
朝牧在幼兒園裏玩的不開心，在家裏就要纏著朝啟陽陪她玩。小孩子哪裏懂大人的彎彎繞繞，隻是覺得那時候，朝啟陽總是眉頭緊鎖，覺得他不高興，想逗他開心罷了。朝啟陽那個時候被煩的要命，但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溫和的讓朝牧自己上一邊玩去。但漸漸的，朝啟陽開始厭煩，朝牧不會說話，隻會哭，做什麼也都是靠著肢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