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老板!一個男的!好凶!”
朝牧麵色凝重,伸手揉了揉聞升的頭,
“沒事!老板給你報仇!”
帶著聞升氣勢洶洶的去到朝啟陽的辦公室,
“小舅!”看著幾個高管迅速離去的背影,“你幹嘛傷他!”
朝啟陽歪頭看了眼藏在朝牧身後畏畏縮縮的聞升,
“嘴不嚴,給點教訓。怎麼,你也想給我來一下?”
朝啟陽拉著朝牧坐在沙發上,
“好啦,牧牧。你看,我不生你氣,你也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不行!你今天必須給聞升一個交代!”
朝啟陽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好啊,朝牧,膽子在元家養肥了,敢跟我強嘴了。”
朝牧把頭扭過去,鼻子酸酸的,她到現在還記得聞升媽媽把聞升交到她手裏的情景。
那時候的穀國處於戰亂之中,民不聊生,炮火的灰塵永遠覆蓋在一切物體的表麵,暗無天日。遇到聞升母子的那天,朝牧正在簡國和穀國的交界線上橫跳,朝啟陽就在不遠處和幾個軍官聊天。
聞升媽媽帶著聞升翻山越嶺的來到簡穀邊界線,兩個人灰撲撲的,臉上、身上都是雜草和泥土。等他們爬上土坡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是一雙精致的白色小皮鞋,而朝牧看見的,是聞升媽媽那雙經曆磨難後依然堅定的目光。
眼看著幾名軍官走過來,聞升媽媽把聞升拉起來,對著朝牧磕頭,血漬滲透進泥土裏,她不斷用蹩腳的語言一遍遍衝著朝牧說:“小姐,救救我的孩子。”
一名軍官走上前,一腳踹開聞升媽媽,還想踹開聞升時,朝牧出聲製止。軍官扭頭看向朝啟陽,朝啟陽也隻是笑笑,說:“既然喜歡,就留下吧。”
朝牧想過她為什麼要出聲製止,好像是因為從來沒見過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對一個隻有七歲的小孩子磕頭,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母親能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這種地步。
聞升的媽媽被軍官帶走,而聞升留在了朝牧身邊,但朝啟陽並不喜歡有人跟朝牧太過接近,聞升隻在朝牧身邊呆了一周,就被他找個由頭送到孤兒院去了。
朝啟陽沒有注意朝牧的情緒,隻是生氣她為了一個別人在這裏跟他犯擰,
“你給我把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說清楚。”
“不要。”
朝啟陽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
“說你膽子肥了,你還真的膽子肥了?”伸手捏住朝牧的後脖頸,“既然你不要的話,就把現在所有東西處理幹淨,包括你身後這個聞升。”
朝牧沒看朝啟陽的臉色,隻覺得自己的後脖頸快要被捏碎了,
“小舅,你非要這麼逼我嗎?”
你一定要這麼推開我嗎?
朝啟陽停頓許久,最終緩慢的放下手,
“小舅沒有逼你,你要知道做事情不計後果的代價,你負擔不起。”朝啟陽歎了口氣,“算了。”
把傷聞升的人叫了過來,
“給他道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那人也是兢兢業業的道歉了。聞升趕緊搖搖頭,慌忙的跑到朝牧身後,但心底止不住的開心。
“你這個報社還有鴻案,我給你處理好了。”
朝牧抬頭看朝啟陽重新戴上眼鏡坐在辦公桌後,接過他手裏的文件,厚厚的一疊,
“處理什麼?”
“合法合規。”朝啟陽推了推眼鏡,“把鴻案設置成了隻做普通信息的收集器,外界看不到裏麵的敏感信息。”
朝牧從文件裏抬起頭,眼眸婆娑,
“小舅……”
朝啟陽閉了閉眼,
“過來。”
扭頭看見聞升還愣在原地,不悅的開口:“你還在這幹什麼?”
等聞升出去,朝啟陽才語重心長的對朝牧說:“小舅做的一切隻希望能保障你的安全,和別的利益無關。你以後乖乖的,好不好?”
看朝牧點頭,朝啟陽起身,
“自己玩吧,我去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