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農耕師帶領大家去農田,學習桑麻種植管理和釀酒技術。勞作場地,就在山下龜陰田。”師源講著。
農耕師領大家來到山下。下山向西走不遠,就成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大河西流,兩岸是無邊無際的紵麻。大家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行走在一人多高的紵麻間。
紵麻是紡織麻布的主要原料。對土壤要求不高,淤積沙土,能灌溉能排澇即可。
女艾初來曆山時,曾經被聖母安排,跟柴國族人一起耕種過,以獲得分配的口糧。她已經積累了不少種植的經驗。從播種、間苗、灌溉、收獲、漚製、直到劈成麻絲,期間工序女艾都已經學會。
柴國的曆山、龜山、鼇山的山腳以及西北丘陵無法灌溉的地方也種植粟、黍、菽等作物,是製作酒水的主要原料。
柴國的土地仍然是公有,歸柴王管理。族人繼承先人開墾的耕地,耕地之間有深淺不等的排水溝以及方便運輸的田間小路,把耕地劃分成一塊塊,稱為公田。
少康看到無邊無際的青紗帳,不禁想到要懲治一下寒妹。
於是,他開始觀察地形。觀察著道路兩旁的深淺不一的排水溝。
如果把寒妹引到這青紗帳的縱深之處,讓她迷失方向,倒也不難。想到這裏,少康偷偷看一眼鄄儀郚林和雲鬲。
不知不覺中,大家走過一個村落。麻農們正在清理漚池裏的淤泥。
看到來了這麼多穿相同衣裳的青年男女,麻農們都停下手裏的活,出來瞧稀罕。
麻農半裸著黑黑的身體,露著上身和腿,腿上沾著泥水,緊繃的肌肉塊突出著,一個個都光著腳丫子。
起初,女艾低著頭,怕被認出來。可是後來一想,怕什麼?都是老熟人了。就昂起頭,每當看到熟人就微微笑笑,點一下頭。
“女艾,那個是女艾。”有些麻農認出來了。
大家排列整齊的走過。
“他們是你朋友?”寒妹問道。
“嗯,一起勞作過。”
“你不是公主嗎?怎麼還有這樣的朋友?”祝婷道,她有些不懷好意。
“公主就不勞作嗎?”柴瑛懟她道。
“他們都是柴國族人,從柴邑遷徙來的,往上幾輩子都是一個祖宗。你不是說過嘛,你們也是從泰山洞府走出去的,說不定,大家也都是一家子。”女艾向祝婷笑笑。
自從祝婷聽表姐鄣雪說女艾喜歡少康後,心裏就有點不舒服,心想,看你土土的樣子,還敢喜歡有虞氏王子,有虞氏可是虞舜的正宗後裔,真是異想天開。她很看不起女艾,現在又看到她這些朋友,不禁有些感歎,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想刁難於她,讓她在同學麵前丟人現眼。
“你朋友都好黑啊,你看那個腳丫子黑的,跟腳下的紫泥一個色兒,還不如豬蹄。”
女艾很是吃驚,心想,這樣文靜賢淑的外表下,怎麼會這麼肮髒?我如此討好於你,你卻這般侮辱我和柴國族人,真不是好東西,可惜了我的一片好心。她隻是生氣的低著頭。沒有言語。
二姚也聽到了,本來對祝婷就沒有好感,心想,你這女人,除了這張臉以及漂亮的皮囊外,沒有一點人的東西。
寒妹也聽到了,看看女艾隻是低著頭,心想:“你也太老實了,人家都騎到你脖子上了,你……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