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後的第二天,高仙芝帶著遠征大軍出發了.留守的李明玉工作清閑了很多,每天都和李白到城中的酒館小喝幾杯,談論人生.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李明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腳步也不再像平常那麼輕盈.走到一個巷口時,變故突生,從兩邊衝出十幾個黑衣蒙麵人,俱手持利器.李明玉立刻驚醒過來,呼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大街上行凶?”
為首的黑衣人嘿嘿笑道:“有什麼到了閻羅殿再說吧.”接著揮了揮手:“殺.”
李明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落在黑衣人頭領的眼裏,卻覺得這個笑容很詭異.刹那間,他的耳邊響起了李明玉的呼叫聲:“動手.”
從四周走出四個身穿道袍的男子,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十個手執弩箭的官兵.黑衣人頭領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中計了.
李明玉冷冷的看著一眾黑衣人,淡淡道:“弓箭手戒備,不可放一個人逃走,如有向四周逃竄者,格殺勿論.剩下的事情就勞煩四位師兄了.”
那四個道袍男子點點頭,一步一步向黑衣人合圍過來.那個頭領看見如此陣勢,咬了咬牙舉起利劍向李明玉衝殺過去.
“不自量力.”李明玉哼了一聲,右手微微一拂,那個頭領便被一股氣勁震飛了.其餘的黑衣人大為震驚,有的想向外逃走,卻被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利箭齊發.地上又多了幾個哀叫連連的傷號.
接著那四個道袍男子也分別出手,十幾個黑衣蒙麵人都被製服,頹然的躺在地上.
“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押倒大牢裏麵去,封大人要審問此事.”李明玉向官兵下令道.官兵們不敢怠慢,把那些重傷的黑衣蒙麵人用鐵鏈鎖起來,押往都護府的大牢.
“師弟果然神機妙算.”四個道袍男子中年齡最大的一個道.
李明玉淡淡道:“玄天師兄過獎了.這些隻不過是鄭德銓的爪牙,算不得什麼.”
這四個道袍男子是清風真人隨高仙芝遠征臨行前留下來協助李明玉的天師教“玄”字輩的弟子,分別是玄天、玄心、玄機和玄風,都是天師教新一代傑出的弟子.
年齡和李明玉仿佛的玄風輕輕笑道:“這次鄭德銓要對付師弟,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他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李明玉微微一笑:“好戲還在後頭呢.”
玄天四人都是會心一笑.
“不好了,我們派去的人都被都護府的人抓起來了.”
聽到下人的通報,鄭德銓氣急敗壞的道:“一群廢物.連一個黃毛小子都對付不了.”
“公子不必動怒.想不到我們還是小看了李明玉.他竟然給我們設了一個陷阱讓我們往下跳.”鄭敬忠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先生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鄭德銓已經平靜下來.
鄭敬忠的眼中精光一閃:“當務之急是要把我們的人救出來.問題是不知道李明玉背後有沒有封常清給他撐腰?是的話就有點麻煩.”
鄭德銓冷哼一聲道:“封常清又怎麼樣?當初不過是我幹哥哥的一個侍從,每次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的.我就不信我去要人他敢不給?”
鄭敬忠謹慎的道:“現在高帥不在,封常清掌管著都護府的大權.凡事還是小心點好.公子還是帶上兩三個侍衛以防萬一.”
鄭德銓想了想,點點頭:“你說得對,就讓張二和馬四跟我走一趟吧.”
鄭德銓帶著兩個侍衛張二和馬四直接衝到都護府的大牢裏要人,那個牢頭也知道鄭德銓的權勢,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將那群受傷的黑衣人交給他帶走.鄭德銓看著那群黑衣人道:“無用的廢物.認得路的話就自己滾回去吧.本公子先行一步了.”言罷策馬而去.恰逢在都護府的大門,封常清和李明玉正從外麵辦事回來.鄭德銓見到封常清也不下馬行禮,就這樣策騎從他身旁經過.李明玉看到封常清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一下.雙拳緊握,好像在壓抑著內心激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