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玉回到家中,一個家丁向他稟報家中來了兩個客人,正在偏廳等候。
對於這個時候有客來訪,李明玉有點奇怪,問道:“他們有沒有報上姓名?”
那個家丁道:“一個姓杜名甫,一個姓元名結。”
原來是杜甫來了,不過這個元結是誰,怎麼會和杜甫在一起呢。他一邊想一邊向偏廳步去。
“子美兄,讓你久等了。”
李明玉親熱的對杜甫道,又看著他身旁的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道,“這位想必就是元兄了。”
文士向李明玉拱了拱手:“在下元結,字次山,曾經聽太白兄提起過小兄弟,這次聽到子美兄要來拜訪小兄弟,所以就冒昧不請自來,還請小兄弟莫怪。”
李明玉微微一笑:“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次山兄既然是太白兄的朋友,也就是我李明玉的朋友。”又向杜甫道,“子美兄應該是剛看榜歸來吧,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杜甫有些沉重的道:“小兄弟可知道榜上無一人及第。”
李明玉點了點頭。
杜甫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這次的考生不乏才智高絕者,但是卻同遭落第厄運。今科製舉豈不是一場鬧劇?”
元結雖然不發一言,但是從臉色來看是對杜甫的話深以為然。
李明玉淡淡道:“皇上本是一番好意,想給予在野的賢才一個為朝廷效力的機會。可惜有人從中作梗,玩弄陰謀,以致子美兄和次山兄這樣的人才報國無門。”
杜甫和元結兩人身軀一震:“是誰?”
“兩位都是聰明人,來長安也有一段日子了,相信不用我多說也知道朝廷上誰才有這種能力和權力?”
李明玉不答反問。
元結試探著問道:“李林甫?”
李明玉點點頭,輕輕歎了一聲:“李林甫擅權專政,阻塞言路,這次製舉恐怕草野之士斥言其惡,曾向皇上建言:‘舉人多卑鄙愚聵,恐有俚言,汙濁聖聽’,千方百計進行阻撓。參加製舉的所有士子都是李林甫陰謀的犧牲品。”
杜甫忿忿不平;“奸相李林甫竟然敢如此愚弄天下人。”
元結低頭思索片刻後道:“小兄弟是東宮伴讀,為何不通過太子在皇上麵前揭穿此事?”
李明玉的笑容有點苦澀:“次山兄有所不知,如果太子插手此事,情況反而會變得更遭。其中內情不足為外人道之,還請我不能對次山兄直言。”
元結知道事情可能涉及宮廷隱秘,理解的不再問下去。
“難道朝廷諸公就任由李林甫一手遮天?”
杜甫的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
李明玉淡淡道:“問題是這次製舉是李林甫全權負責,禦史台不好插手。除非……”突然住口不言。
“除非什麼?”元結也有些意動。
李明玉的神情肅穆:“公車上書。”
杜甫和元結兩人聞言愕然的看著李明玉。
李明玉接著分析道:“現在各地來的士子大部分都還停留在京城,子美兄和次山兄如能召集他們一起去禦史台聯署上書,到時或許有翻盤的機會。”
杜甫和元結兩人對望了一眼,最後是杜甫出言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李明玉微微一笑:“這個當然,不過事不宜遲,還需盡早決定。要不然士子們一離去,影響力就不夠了。”
杜甫和元結兩人重重點了點頭,滿腹心事的告辭而去。李明玉望著兩人越行越遠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盛。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士子們如果真的去禦史台聯署上書,不知道愛麵子的玄宗皇帝又會如何反應?
金鑾殿裏,君臣等人正在議事。
李隆基問李林甫道:“李愛卿,朕詔令天下,讓通一藝者都可以參加這次製科,為何竟然無一人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