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逞什麼強。”
想起那天,湛藍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擋在燼者的進攻路線上,竹月月的臉龐泛起了一絲笑容。
如果有人在乎自己,那麼自己自然是幸運的。
如果有人在乎自己,而那人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那麼這個人自然是天底下最幸運的。
竹月月覺得自己很幸福,又很悲哀。
湛藍明明還有大好年華,卻不得不躺在床上。
這些都怪自己。
竹月月心想。
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湛藍就不會陷入昏迷。
如果不是為了見湛藍,自己就不會到了這裏。
如果不是為覺醒神器,童年就不會離開特區。
而現在。
如果自己從未回來,湛藍興許還好好的活著,享受著美好的校園生活。
她的精靈顯現出來,站在了竹月月的肩頭。
“阿藍,我已經一度喚醒了。”
所謂一度喚醒,就是進一步喚醒精靈的潛力。
“看,飛鳶多漂亮。”
一把柔水一般的長劍,懸浮在空氣之中,樣子是非常美麗。
“梧桐也覺醒了一些靈智,雖然她還不會說話。”
梧桐可愛的在竹月月的肩上踱步,像是動畫裏的小熊,憨態可掬。
“你快醒吧,我想你了。”
竹月月將自己的頭貼在湛藍的手上,感受著溫度。
虛弱,但又溫暖,
......
許青真正的戴上了眼鏡,但並不是近視鏡。而是因為燼者入侵一事,許青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準備好好學習精靈科,而又害怕近視的時候,想起了戴眼鏡。
現在,被同學們戲稱白蛇劍仙的許青,既儒雅又瀟灑。已然成為了學校之內不少女性學員的偶像。無數人表白但許青不為所動。有人說他是被燼禍打擊,現在隻想變強。也有人說許青是對自己的精靈動了真情。
他對此不屑一顧,因為唯有他知道,這倆都是真的。
像往常一樣,許青每周的周五下午都會來一趟中心醫院,看望那個叫做湛藍的強大卻癱瘓的朋友。這已經是習慣了。
盡管湛藍也算得上是許青的恩人,但許青卻並不打算將其僅僅視為恩人,同樣的,許青認為湛藍還是他的好對手。
在那天,湛藍的表現固然強大,但許青認為自己也並非做不到。在遠古就有聖人一劍開山,湛藍的表現固然算不上什麼。但作為同級,許青將遠超於同屆的湛藍示為敵手。
與樂樂這種天才不一樣。
如果按照遊戲來比喻,樂樂就是那種歐皇玩家,是喊著金湯匙出生的究極人類。而許青與湛藍則是屬於bug玩家。挑戰著遊戲的規則。
而這樣的許青自然不需要按部就班的訓練。在基礎訓練之上,所有的時間都可以自己安排。
樂樂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大概。
從湛藍住進院裏的第一天,他來看了一遍,就再也沒來過。之後他就住在了學院的訓練場裏。日複一日,夜以繼日的鍛煉著自己。實力也是飛速成長。學院裏的同屆前十許青與樂樂各占一席之地。
回想起當初那個笨蛋一樣的樂樂,許青隻感覺物是人非。
推開病房的門,如許青預料的一般,竹月月再次的睡在了病床的旁邊,半邊身子睡在床上,半邊身子坐在椅子上。
有點暖紅色的夕陽,光芒透過窗戶照在了兩人的身上。像是一幅美好的畫卷。
許青左右看看,找到一件白大褂,蓋在了竹月月的身上,歎了一口氣。隨後搬來一個椅子坐在了窗邊,眺望著夕陽。
顏色並不刺眼,還有些讓人暖洋洋的。
就這樣,許青一直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啊......你又來了。”
竹月月很了個懶腰,白大褂掉到了床上。
“謝謝。”
“不客氣。”
許青有些冷漠的回答。
“其實,你不用來的。”
竹月月斟酌了一下詞句,而後開口說道,但說出口後又覺得有點冒犯。
許青隻是搖搖頭。
“我來,隻是想想見證奇跡。”
“那句,大不敬,讓我感覺他並非一般人。同身為變異精靈的擁有者,我想要親眼看到他的蘇醒。”
湛藍的武裝口號並沒有引起多大動靜,當時就隻有內圈幾個人聽到了,而平時湛藍表現得也不像是叛逆的樣子。所以沒有人相信湛藍會說出那種話語。
而親耳聽到的幾個人則認為湛藍是衝撞了水神才會被水神降下不醒的詛咒的。
對此竹月月、樂樂與許青都不相信。
本身變異精靈就是bug,更何況還有扶桑燼人的存在,他們都沒受罰,哪能輪得到湛藍呢?
許青或許是坐的有點麻了,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今天我就到這了。如果他醒了,記得聯係我。”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又關上了門。
天已近黑。竹月月撫摸著湛藍的臉頰,有些癡癡的看著他。
“你呀,真是的,讓那麼多人擔心,快醒來呀。”
“......”
竹月月愣住了,湛藍似乎抖了一下眼皮。
“你,你醒了嗎?阿藍?”
心電圖的聲音依舊是滴滴滴,但仿佛充滿了活力。
“阿、阿藍?”
竹月月握住湛藍的手,她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生氣。
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湛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阿藍,你醒了!!!”
竹月月興奮的,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湛藍,眼角的淚忍不住滑落。
湛藍艱難的舉起沒被她壓住的那隻手,在她的眼角擦了擦。
“別哭。”
“哭就不好看了。”
竹月月抽泣了一下,而後嚎啕大哭。
......
燼禍災難三個月後,湛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這簡直是醫學的奇跡。
大家都祝福著湛藍,他坐在輪椅上又回到了學院。
但是,還有不幸的消息等著他。
他入學時,還有一個月是月度考核,而現在,還有一個月是春級學期考核。又叫春季結考。
癱瘓的他,還有一個與朱赤一決勝負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