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太傷心，我，相信你。”
湛藍看向了自己的死黨，點點頭，勉強的笑著。
“嗬，哈哈。你倆在表演什麼呢？”
一小群學生團體走了過來。看製服是學園隔壁蒼嶺學院的人。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帥哥湛藍嘛？聽說你也喚醒了精靈？”
領頭的人挑釁著，但身後的人似乎不是很清楚狀況。隻是因為不同校服而站在自己學院的同學方向罷了。
湛藍知道這個人，或者說，太了解了。
畢竟是初中四年的同學。雖然兩人成績都算不上頂尖，但莫名其妙的就競爭了起來。可以說四年的生活有他在簡直就是折磨。
這句話放到對麵依舊實用。
朱赤。
是什麼家族的長子，沒記錯他還有兩個妹妹，都與湛藍在同一個學園。
“喂，朱赤，你不要太過分了。都已經上高中了還搞那些小孩把戲。”
麵對樂樂的指責，他掏掏耳朵。
“董樂樂，我跟湛藍的事你少管。這一輩子，湛藍都是我的敵人，我與他不死不休。”
“......”
這話說的，湛藍和樂樂都沉默了。
但湛藍心情不好，不想理他，而是直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嘿，我說你，湛藍，嘿，你給我站住。”
攔了幾下，但湛藍都繞過去了，隻留給他不屑的眼神。那是成熟大人看待小孩子的看法，朱赤一下子就毛了。
“湛藍，是男人你就給我站住。”
湛藍站住了，回頭看向他，表情裏全是不耐煩。
“你想幹什麼？”
朱赤冷笑一聲。
“嗬，我想幹什麼，你最清楚。”
“......”
湛藍無語的看著他，沒事打什麼啞謎，謎語人最討厭了。而後轉身就要走。
“嘿，你等等。”
朱赤跑到了湛藍身前，張開雙臂。
“跟我決鬥。”
“？”
湛藍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我說，跟我決鬥。”
旁邊蒼嶺學院的學生們紛紛露出了吃瓜的表情，樂樂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並不是“尋釁滋事”份子。
“沒興趣。”
湛藍繞開了朱赤。這孩子一下子就急了。
“湛藍！！！”
“你煩不煩！”
湛藍直接回身怒吼，給朱赤嚇了一跳。
“你，已經不是小學生了，也不是初中生了，為什麼還這麼幼稚。”
“跟我比來比去有什麼意思。”
“你天天這樣，難道不覺得煩嗎？”
湛藍喊著，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精靈的得與失，武裝的成與否，來自學員們憐憫的眼神，還有今天古城給的勸慰與苦口婆心。
湛藍真的壓力很大。
朱赤的挑釁成了最後一根稻草，湛藍感覺自己已經要瘋了。
說不在意那都是安慰自己的，這是他最後的無能為力的怒吼了。
曾經的勁敵，知道自己的落魄而來落井下石，這讓湛藍出離了憤怒。
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朱赤被嚇到發白的臉色，以及蒼嶺學院其他學員試圖出手的躍躍欲試，讓湛藍清醒了過來。
自己挨打可以，但是不能讓樂樂為自己出頭也挨打，也不能讓妹妹擔心。
湛藍回過頭，不再理會身後的人，朱赤也是，蒼嶺學院的那些人也是，樂樂也是。
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他沒看到的是，朱赤握緊了拳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知道剛剛直麵湛藍的恐怖。或者說，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從來沒被任何人凶過，導致被湛藍恐嚇到了。
他覺得羞恥，在同學們的眼前丟了麵子。
他低聲呢喃著，告訴自己，自己是優雅的人，是高貴的人，身為貴族，不能向敵人低下頭顱。
他低著頭，又抬起了頭。
於是，他強忍著恐懼，向著湛藍呐喊。
“混蛋，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喊我也沒有用，春季結考的聯考一決勝負吧。”
說完他氣衝衝的走了回去，走到了蒼嶺學院的學員們之中，又穿了過去。
“嘿，朱哥。挺霸氣啊。”
“哈哈，你剛剛是不是......誒~”
“別鬧，我們朱哥可是下戰書了哈哈。”
一群人在朱赤的身後跟著，嬉鬧著。氣氛歡樂又愉快，朱赤揚起拳頭打在了他們身上，但隻聽到仿佛一群猴子的嘯叫一般，漸行漸遠。
樂樂看向了湛藍，他站在一杆路燈底下。一動不動。
樂樂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朱赤這家夥能不遠兩三公裏跑過來下戰書，還惹得湛藍不愉快。
但是，樂樂感覺到，湛藍被燃起了鬥誌。
從實戰課開始的焦急，到今日下午被古城叫走出來後的憂慮。樂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在湛藍的身上，有什麼改變了。
“希望是好事吧。”
樂樂自言自語一句，而後轉身回家。這些麻煩事，就交給湛藍自己考慮吧。
......
在場，明麵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有著很多人，甚至是一批人，在不同的角落，陰暗的各處，觀望著少年。
“這就是那個水神看中的塵垢？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嗎。”
“湛藍不過如此，根本不能挑起大局，可惜了他的精靈。”
“哈哈哈，小孩子打架，有好戲看咯。”
“嘿，老朱，剛剛那是你家孩子吧，不會......”
“閉嘴，有時間我就去收拾這個臭小子。”
他們盯著湛藍的方向，直至他進入了居住區裏他所在的小區。眾人才將視線移出。
“那小家夥盯著呢，再看就不禮貌了。”
......
身穿休閑服的少年，雙手插兜，脖子上套著一個裝飾性用的有線遊戲耳機。身前是一條劣質的鎖鏈項鏈。
湛藍與他擦肩而過，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或是有些不滿，湛藍回過頭去，卻沒發現任何人。
揉了揉眼睛，四周看看。確定沒發現任何人後，湛藍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繼續往家裏行進。
隻有地上水坑影子裏的少年微微露出笑容，嘴唇張合似乎說了些什麼。
“哈啊，這樣的眼神，才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