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要維護這個弱者的尊嚴？”
少年有些無法理解一般的看著她，而後有些失望一般，從樓頂邊緣跳了下來。
“這個世界弱者沒有尊嚴。”
水刺落在地上，濺起水花。少年打開天台的門，順著樓梯走了下去。徒留少女在原地。
她看向了外麵，萬家燈火。
“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予弱者尊嚴。”
......
有些人天生神力，卻未必會正確的使用力量。
對於古城來說，湛藍似乎就是那樣的孩子。
擁有著萬中無一的精靈，卻沒法發揮出精靈萬分之一的力量。
這不禁讓人歎息。
“阿藍啊，加把勁吧，老師的獎金全靠你啦。”
雖然說還有竹月月，許青等人在，但誰不希望小錢錢多一點呢。
古城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但湛藍確實毫沒在意。如果勸說有用的話，湛藍早就能實現淨水武裝了。
呆滯的目光透過古城，視線投向了自由的外界。
湛藍很想出去跑上幾圈，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讓自己感受到力竭，不再去思考這些沒有意義又讓人痛苦的事情。
時間，已經過去半月。同級方陣裏的大家僅剩幾個人還沒能實現淨水武裝。湛藍依舊在列。
如果是與其他禦靈使學員一樣還好，最多就是說天賦不濟。但湛藍是變異精靈。理論上來說是最高天賦的那一批人。他如果表現成這樣，隻會在年級方陣中丟臉。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不僅僅是同級的禦靈使學員在暗中討論他，還有不少其他學級的禦靈使學員在討論他。
而銀砂，似乎在學園中有了花瓶的“美稱”。盡管銀砂自己並不在意，或許她也沒有足以在意這件事的智能，但湛藍自己確實是很傷心。
“老師......”
委屈的強調，不由自主的發出。
“我也想......”
“停停停——”
古城皺著眉頭，他盯著湛藍。
“你什麼意思？”
古城反問。
“我......”
“你什麼你？你委屈什麼。”
湛藍愕然。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好好學習，加把勁努力。你給我委屈什麼。”
古城用手鬆了鬆領帶，向在座椅上向後一躺。
“你想成為英雄是吧？你這種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想法我跟你講。但你覺得你自己配嗎？”
“你看看你一天天都在幹什麼？精靈科發呆，實戰課摸魚。怎麼，身為天才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為是，其實什麼也不是。就算是天才，也就是比別人學得快，理解的通透，但人家確確實實是紮紮實實的學了，而你呢？”
“我隻要學，就一定比他做的更好是吧。”
“胡說八道。”
“你要再這樣下去，隻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滾吧，自己好好想想去。”
古城在座椅上扭了幾下，似乎還是不舒服，直接站了起來。走向了窗邊，向東看去。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並沒有回頭看湛藍。
“那，老師，我走了。”
亦是扭頭，向外走去。而就在湛藍即將出去的時候，古城發聲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
古城戰術停頓，而後接上話語。
“你遲遲沒能達成淨水武裝的，但還想當英雄的話。”
“好好學習吧。”
“你還可以報考軍校，守護蒼生的英雄，不止上前線，在後方也是。”
說完古城就不再說話了，湛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出去了。曾經搬運儀器的老師不知為何又來到了這裏，與湛藍擦肩而過。
哢——
房門關上了。
“喲，生氣了。”
搬運老師笑嗬嗬的拉過一張椅子，反坐於其上。
古城沒回頭，依舊在看著外麵，視線延長很遠，很遠。
“你又這樣。自己著急發泄給別人可不是好習慣。”
古城回過頭，冷冷的看著他。
“咳咳，呃，我剛剛都聽到了，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哈哈。”
搬運老師打著哈哈，然後又擺正座椅，正著坐了過來。
“說吧，你又焦慮啥了。老古，咱這大後方我覺得，挺安逸的啊。”
古城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先歎了口氣。而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扔給了他。
“赤目，你覺得咱們在這裏合適嗎？”
“別叫那個代號，現在是休假時間。叫我李華。”
李華懶洋洋的倚靠在木椅上，看向了古城的手機。
“......”
氣氛凝固，手機上的標題是——
《今年第四次燼天遊行，煌夏是否能渡過這場災難》
李華坐了起來，身體前傾。手一抖一支煙出現在手裏，而後叼了起來。
“別在這裏抽煙。”
“行行，我就叼著。”
而後李華在那裏仔細的看著報告。
“內部網看了嗎？”
李華問著，說著還翻出了自己的手機，將古城手機扔了回去。
“看了，凶多吉少。我們沒有伯亞平原的低溫，也沒有聯邦的層層堡壘。我們隻能強行阻擊。”
李華聽了很不淡定，把煙拿了下來，又叼了上去，手揣進兜裏，然後拿出來，雙手交叉，點開手機看看時間，又揣進兜裏。
“你不是不焦慮嗎？”
“我有嘛？”
“咱倆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你一著急就全是小動作。”
古城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
“怎麼辦，偷偷溜回去？”
“你開什麼玩笑！”
李華有點生氣，而後是沉默。
“等軍部下命令吧。”
辦公室裏，再度陷入寂靜。
......
迎著夕陽的光輝，湛藍沒什麼心情的走在路上。
他知道古城說的對，但是，出於逆反心理又不想遵從他的意見。
可是......
樂樂看出了他的不愉快，什麼也沒說，隻是陪伴在身邊走著。
直到居住區，要分別的時候，樂樂才拍拍湛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