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勉癩子（2）
“你沒有問問他，昨晚去哪裏了，跟誰在一起？”
“問他也是白問，他在外麵做什麼事情都是瞞著我的。跟誰在一起也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他都這麼大了，我一個瞎老婆子也管不了了。”勉媽媽這時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繼續說道：“他爹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就死了。那會兒我要一邊上班一邊養她。對他的管教就少了。他經常逃課在街上胡混，就是那時開始學壞了，天天在外麵跟人打架，惹是生非。因為這個我沒少揍他，但是他不但沒有改正，反而變本加利，闖的禍越來越大。最後我也打不動了。就任由他這麼下去吧。誰知道他那年也是因為打架被你們抓起來判了刑。
我這眼睛就是那時候哭瞎的。我兒子雖然沒幹過好事，可他畢竟是我親生骨肉啊。當娘的哪有不想自己兒子的？”勉媽媽講到這裏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接著說道：“後來我也想通了，與其放任他在外麵胡來，倒不如就在裏麵關著。這樣我也不用每天為了他擔驚受怕了。可是誰知道他剛被放出來不到一年就...”勉媽媽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哭了出來。
我看還是先回隊裏去吧，等待小王的調查結果。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勉媽媽好像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麥警官，我兒子剛被放出來不久，有個人來找過他，那個人沒有進屋，他們在院子裏談話我剛好聽到了一句，好像說有人在打聽我兒子最近的情況，讓我兒子最近出門小心點。”
“那個人叫什麼你知道麼？”
“不知道，聽聲音是個陌生人。”
“好的，我們會調查的。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勉媽媽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走出勉家。我問老金：“你們所對勉癩子掌握了多少？”
老金答到：“他在我所的案底都有一尺厚，他從小就在這片混。跟這裏的老混子都有來往，打架鬥毆，偷雞摸狗的勾當沒少做。我們所裏的老同誌都逮過他。我們所裏一磚一瓦他都數的清清楚楚。”
“那他怎麼在八三年才被關起來？”
“是這樣的，以前他犯案的時候年紀還小，不到判刑的年紀。而且每次都是從犯，不是主犯，所以每次逮到就關幾天，批評教育一下就放了。後來他自己可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收斂了不少，要犯事也都是小事。他進去那年還是因為以前的案件牽扯。你也知道八三年那年的任務有多重，他那年被抓還是市局直接派人逮捕的。就是因為他的名聲太大。可他那幾年也沒有被查出來什麼大案，不過為了不讓他再危害社會還是給判了六年。以前他經常跟著混的大哥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判的最輕的都二十年。”
老金一口氣說完，給我發了一支煙，然後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後說道：“不過我聽說他在服刑期間的時候可沒那麼老實。因為這片的老混子都沒有希望出來了，就是能出來的也得在十幾年後，他就在號子裏麵拉人。準備出來後在這裏稱霸一方，他這個算盤打的挺好，可還是被人算計了。”
“看來是在裏麵得罪人了。他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難道是為了爭地盤當大哥惹來了禍害？”我吸了一口煙反問道。
“我看八成是因為這個，不過難保勉癩子過去的罪過別的什麼人。”
“先調查吧，大周，你現在去勉癩子服刑監獄去調查一下看他在裏麵有沒有仇人。”
我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郭政委的電話，他那時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專門管刑偵工作。
“老麥。市公安局副局長你怎麼管他叫郭政委？”張伯插嘴問道。
“哦，是這樣的老張，我跟小季講過，這個郭政委是我在部隊的時候團政委，我和他轉業後都在公安部門工作。”
“那他一個政委轉業到地方也應該抓管行政工作呀，怎麼管起刑偵了？”
“這個是郭政委轉業時主動提出來的要求。他不想坐辦公室，哪怕不給他降級待遇都行，他在部隊的時候也是閑不住，隻要工作不忙，他就會下營部搞拉練，並且參與其中，他從來沒有官架子。所以他在我們團很得兵心，威望很高。在我們團，政委第一，團長第二。有事都找政委。我們團長還經常開玩笑說呢，有老郭在，他就可以養尊處優了。”老麥說起郭政委的時候臉上顯現出來的是無比自豪感。
“原來是這樣，那你繼續說，郭政委給你打電話說些什麼？”
“你聽我慢慢說。郭政委給我來電話讓我中午去他家吃飯。他在電話中是這麼說的。”
“小麥啊，中午來我家一趟，你嫂子準備了一桌好菜。什麼？有案子來不了？不行，你一定要來，這是命令！”
“說完他就把電話壓了。我挺納悶的，郭政委這是怎麼了？吃頓飯還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