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魏二郎不由得笑了,“更何況,咱們家這位小女娘,如此的不同,你拿什麼去跟玉兒比?”
女娘,在大越便是指年輕女子的意思,小女娘便是少女,
魏家女兒少,所以家裏女子同男子一樣,甚至家裏更寵女兒一些,兄弟姐妹的關係自然也更好。
魏般婼不是個愛計較愛爭搶的人,大多時候,她都願意讓一讓別人。
但若是別人惹到她了,那就別說讓了,她能直接把桌子掀了。
所以那話本子裏說,她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美麗卻蠢笨,不是沒有道理的,從前在家中她便是家裏最得寵的孩子,兄長疼愛,弟弟也聽她的。
後來入了晉王府,她又得寵,哪怕不是正宮之位,在晉王那裏,她也是獨一份的。
所以,她笨一點,沒什麼,以後可不能再笨了,就算笨,她還有群裏的姐妹呢,她們都改變了自己的結局,在她們的幫助下,她也可以。
不過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她還小嘛,現在就是玩兒的時候。
對於三郎的話語,魏般婼故作生氣,不理他,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紅豆去端了糖水過來。
天晚了,她也不喝茶,免的睡不好,糖水她也不喝,就是擺著看個樣子的。
她不理魏三郎,魏三郎心裏卻有點不舒服了,老老實實的走到魏般婼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彎腰的時候,還抬起頭偷看魏般婼的神色,發現魏般婼的臉上沒有笑意,又把頭低下去了。
“哈哈——”魏大郎指著魏三郎笑道:“讓你多嘴!”
魏三郎又抬頭看了看魏般婼,魏般婼連看也不曾看向他,魏三郎隻覺得心都提起來了,“阿姐,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魏般婼瞟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
魏三郎一下子慌了,恨不得立刻跪下來,連忙蹲在魏般婼麵前,扯著她的衣袖開始撒嬌,“阿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打趣一下嗎,絕對沒有對你半分不滿的意思,我發誓。”
說著他舉起手。
魏般婼歎了口氣,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弟弟。
魏三郎這樣,卻勾起了她上輩子的記憶,在她的記憶之中,三郎不管多大,依舊如此。
永遠把她看的最重。
閉上眼後,掩下心裏煩躁的回憶,笑著說道:“我沒生氣,隻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魏三郎聽到她沒有生氣,立刻站起身,靠近魏般婼,輕聲的說道:“是誰惹你不開心了?你說,我帶人去把他打一頓。”
魏般婼扭開頭,不看魏三郎年輕稚嫩的麵容,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想的有點多罷了。”
她的弟弟啊,魏家三郎,也不知道後人會如何形容他。
他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不該因為她帶兵回來,他不該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的,以為隻要他能繼續打勝仗,就無人能動他。不該把他的阿姐,看的那麼重。
她是三郎的弱點,她若是死的早,也許魏家不會落到後來那樣的下場。
少年何等的張揚,少時的姐夫,早就不是那個不受寵的晉王了,他是坐擁天下的帝王,容不得那般不守規矩的人。
隻要一想到,三郎死在自己的副將手裏,死的那麼憋屈,她就恨不得廢了季珩之,但她明白,她不能被仇恨吞噬了,能重來,她更該珍惜才對,她不能一直活在仇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