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要往上嗎?”岑竹越過對方的身影往後看了看,這層很明顯沒東西。
“上,得往上不少呢,咱們現在在十九層,估計得。”
“嗯,得走到,多少層來著,反正得走到頭,唉,他是真能修啊。”具體這塔有多少層她也忘了,好像自己當初根本就沒數,隻記得抬頭看去像是恨不得修到天上。
“這塔是那個無,無燭贏修的?”岑竹還是覺得這名字起的真夠爛的,誰能記得住,這是第十九層,往上還有不知道多少層,那這塔當時估計也確實挺壯觀,不過想來也沒什麼用。
“對,除了他也沒人能在萬無修這種東西了。”
除了皇帝,還有誰能有權利搞這種對國家沒有屁用的東西?
“建這東西是做什麼的?”鏡瞳看著上下像是沒頭的樓梯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塔有什麼用嗎,住人?
“好像,說是為了,為了迎接神仙哈哈哈哈。”說到這,連玄離淵自己都沒忍住笑了出來,這理由簡直荒唐到家了。
“有病……”鏡瞳皺了皺眉,不過想到那瘋子的樣子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人都那樣了,誰知道腦子裏是什麼東西。
“可不是嘛,但人可信的很呢,連皇宮都不住,就住這,就擎等著哈哈哈!”
“那這塔是建了沒多久萬無就沒了?”畢竟按著說法,等著神仙來,能等多久,岑竹尋思著這塔應該是剛建好不久萬無便沒了。
“嗬嗬。”玄離淵聽到這話更想笑了,樓梯盤旋而上,現在每往上一層,地上的東西便會稍微多上一些,隻是都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像是折斷的毛筆撕碎的紙或者瓶瓶罐罐的碎片。
岑竹注意到牆壁上似乎時不時有墨跡,隻是也都沒辦法看出有什麼意義,像是什麼隨意揮灑上的墨水,黑色的線條在牆壁上除了破壞和諧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大概,也就三百多年吧?”
“啊?”
畢竟太久遠了她也記不清楚了,不過應該是大差不差,玄離淵回憶著這塔開始建造的時間,差不多是杵了三百多年,畢竟建這種東西多多少少他們這些人也是會知道的。
“那他在這住了三百多年??”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活的太久事太多記錯了?岑竹很想這麼問,不過當然沒真問出來,三百年,開什麼玩笑,就為了等神仙,這三百年難道萬無都沒一個清醒的人來把他叫下來?或者說他三百年這瘋樣萬無都愣是沒人造反?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住了三百年,也可能是後來才住進來。”
我就說嘛,岑竹心想,怎麼可能在這住幾百年,她估摸著這人頂多也就在這住個幾十年或者十幾年。
又不知道往上走了多久,周圍的環境已經和一開始進來的樣子完全不同,牆壁上滿是似乎被某種利器造成的損傷,摸上去凹凸不平,連天花板也不例外,岑竹踢了踢旁邊的一個花瓶,上麵畫著的蝴蝶振翅欲飛,要是放在外麵完整的一個估計能賣上不少錢,可惜這樣的花瓶在這地方已經被摔碎了不知道多少個。
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那些黑色的線條似乎有漸漸往某種形狀靠攏的趨勢,隻不過還是沒法看出來到底這人是想畫出來什麼。
繼續往上,又突然變得幹淨,這種反常讓岑竹意識到可能是終於要到頭了。
果然,又走了兩層,一扇門出現在了她們的麵前,門上隻雕刻著太陽與祥雲,沒有任何活物,一開始在塔外壁上看到的龍也並沒有再出現。
“終於到頭了。”玄離淵長出了一口氣,走的都煩了。
“這就是他住的地方,要給你的東西也在裏麵,走吧。”她再次推開門,依舊是熟悉的黑暗,但岑竹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味道。
像是某種熏香的味道,但這味道轉眼間就從鼻尖消失了。
剛踏進門內,還沒等燭火燃起,岑竹低頭時忽然看到一隻眼睛盯著自己。
再一看,隻是畫出來的罷了,畫畫的人還挺有意思,把瞳孔中的細線都畫了出來,猛一看還真有點唬人。
但她挪一步,發現腳下又有一隻眼睛,燭火燃起,一隻,兩隻,三隻……
抬頭看去,從地板到牆壁,從牆壁到天花板,目之所及,所有的地方,全部都被這種“眼睛”覆蓋,隻是有的眼睛細致像自己剛才腳下的那個,有的粗糙幾乎隻能勉強有個眼睛形狀的輪廓。
一間被無數眼睛注視的寢殿。
地到處都是撕碎或褶皺的紙張以及亂扔的卷軸和被禍害的不成型的毛筆,在這堆“垃圾”後。
是一把龍椅和快有一丈長的翹頭案。
但說是翹頭案也不準確,岑竹沒見過這款式的桌案,隻能想出個類似的東西,這東西可比她見過的那些什麼書桌供案看起來華麗的多。
這屋子裏的廢紙格外的多,玄離淵往那龍椅處走,岑竹一邊把紙往兩邊踢一邊也往那走,卻看到紙上好像還畫著什麼。
拿起其中一張一看,頂上一個圓畫了幾個線在外麵,是太陽嗎?底下,好像是畫了個手?
什麼玩意,她又把紙放了回去,看也看不懂。
這把龍椅倒是和岑竹想象中的差別不大,很氣派,不過她對此不太感興趣,那張翹頭案上同樣鋪滿了紙張,玄離淵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看這些。
什麼鬼畫符都是,岑竹一邊看一邊無語,這無燭贏也是真能畫,這桌上也不知道是鋪了多厚一層,她隻能一點點往下翻。
上麵的最亂,很多完全無法辨認到底畫了什麼,線條擠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往下扒了扒,稍微好了一點,開始出現點和剛才地上的一樣能看出是畫了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