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領看到袖口,再翻過來確認一遍內裏,岑竹滿意地提起衣服抖了抖。
“完美啊,完全看不出被刺破過。”
旁邊的鏡瞳哼了一聲,說這點小問題她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那道袍上的血漬已經全部被清理幹淨,所有被劍破開的地方也重新縫了起來,看起來煥然一新。
沒錯了,拿到手裏之後岑竹百分百確定了這和自己在“夢”中見到的那衣服就是一模一樣,可惜那個無燭贏到最後也沒和自己說清楚這衣服是哪來的誰給的。
“沒問題?”玄離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轉身看去,對方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起碼從麵上是看不出什麼了。
“沒問題,我要找的就是這件衣服。”岑竹將衣服扔進靈戒中,不著急研究,她可還記得對方之前說還有東西要給自己看。
看她衝自己露出那熟悉的微笑,玄離淵當然沒忘還有什麼事,一揮手示意讓兩人跟上自己。
很有段時間沒往這邊走了,畢竟也沒什麼事,玄離淵回憶著自己上次來這是什麼時候,記不清了,隔的時間實在是太長。
越走越偏,對方在前麵領路,岑竹她們當然也隻能跟著,畢竟這地方她們又不曉得哪是哪,兩邊的植物越來越多,對方忽的轉身走進了一處偏殿。
除了一開始候在門口的宮人外便再無其他人影,玄離淵依舊往裏走,岑竹環顧四周,這偏殿修的比她想的大,隻是完全是陰麵,一點陽光也透不進來,後麵似乎放著不少藏書,書架子頂到天花板。
書嗎?她看著周圍的這些明顯很有些年頭的藏書,不知道對方要給她的是其中的哪一本。
正琢磨著,卻隻見玄離淵停了下來,還沒等岑竹開口,隻聽一陣重物拖拽聲,腳下的地板似乎微微震顫。
一條向下的通道出現在對方的身前。
“走吧,繼續往下。”
玄離淵依舊走在前麵,剛踏到第一級石階上,不遠處兩邊的牆壁上便燃起了燭火,由近到遠,一直延伸到地下深處。
跟著對方踏上石階的同時岑竹往下看了看,這通道挖的可真夠深的,要是換成往上豎過來,比這皇宮後麵的白塔還高估計。
越往下溫度便越低,岑竹在心裏估摸著自己這往下大概走了多遠,這能是往哪去,聽說那些皇室都喜歡搞些密室暗道之類的以防不測,莫非天牝也這樣,這就是天牝皇室自己的密室?
不知道扶風皇宮底下有沒有這玩意,她又有點控製不住跑偏,正琢磨著,鏡瞳戳了戳她。
“還沒到底嗎,這是往哪走啊?”
應該快到頭了,岑竹能感覺到風向的微弱變化,但往哪走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答案。
“這底下是通到哪?”不知道就問,岑竹直接走到了玄離淵的旁邊,對方見她靠過來便往旁邊挪了挪。
“到了就知道了,馬上就到。”
這人還賣上關子了,岑竹在心裏撇了撇嘴,但還是點了點頭,反正說的也是,到了不就知道了,往下看去,遠處,燭火的映襯下,隱隱約約出現一扇門的輪廓。
這地方的設計挺獨特啊,她看著眼前的“密室”心想,好像把某一層塔單獨削下來了一樣。
漆黑的牆壁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飛龍和鳥雀,隻是岑竹看著畫的和那折扇上的感覺不太一樣,風格不同。
石壁和這塔的外壁緊緊貼合在一起,但她看了看,似乎並不是一開始就建在一起的,更像是塔先建好後牆壁硬擠過去,突出的簷上掛著銅鈴,銅鈴就緊挨著牆壁,怎麼看都有點別扭。
這銅鈴還挺精致,比岑竹之前見過的都精致,不得不說,這跟塔一樣的殿也很精致,活像那種王公貴族富家子弟們玩的那種雕出來的觀賞品的放大版,連假窗戶上的每根木頭紋路都做的一絲不苟,該說真不愧是皇室手筆嗎,這埋在地底下沒人看的東西都費老勁做。
等走近她才看清楚,那掛在簷上的不是銅鈴,是金鈴,隻是時間太長,沒人管看上去髒了罷了。
“金的?”鏡瞳跟著她往那鈴鐺看,對方把上麵的髒一去,露出原本的顏色,上麵還嵌著不知道什麼種類的紅綠寶石,金絲勾勒出花紋,把寶石環在中間,底下那吊著大小玉環的長穗子隨著動作晃了晃,盡管過了這麼多年,依舊顯得漂亮。
“好看就摘下來,反正也不是我的。”玄離淵看著那金鈴無所謂地笑了笑,她當時進無燭贏的皇宮的時候拿的東西可比這玩意多多了,現在這些東西都屬於無主之物,誰願意拿誰就拿。
“這不是天牝的……”
“不是,不,嗯,可以說現在這地方屬於天牝,但之前嘛。”她沒往後說,而是一抬手將高處一塊牌匾上的灰塵帶去。
“應——神——塔?”
還真是個塔啊,還以為誰這麼有想法把宮殿設計成這樣呢,岑竹看著這三個字想到對方剛才說的,現在屬於天牝。
之前不屬於天牝,那肯定就是後來吞並的唄,她立馬想到莫非是萬無?
“這是萬無的東西?”
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其實這塔還是有個外圍的,但是她後來覺得麻煩,就給去掉了,反正也是要埋在地下,誰管它完不完整。
一片漆黑。
岑竹沒想到對方處理萬無遺物的方法如此直接,埋了就完了,就這麼直接埋到了天牝的底下,隨著對方一個響指,牆壁上再次燃起燭火,但這次目之所及隻有兩盞燭火。
“幾乎沒來過這,沒留蠟燭,不過應該也不礙事吧?”玄離淵環顧四周,這是第十九層,幾乎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下麵這些層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