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能讓那無燭贏自己把自己殺了呢。
眼前突然出現的冰牆讓無燭贏一下沒反應過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回身防守,劍刃不等目光追上自己已經順著空隙刺入了胳膊,火焰灼燒的瞬間,無數條冰蛇如同藤蔓般纏向了對方。
岑竹真的沒什麼想象力,不等前麵的冰蛇融化,後麵的蛇已經撲了上去,她現在就是不缺靈力,對方可以恢複,她就不停地創造傷口,當然不是為了致死,致死還是要靠手裏的劍嘛。
新鮮血液流淌出來,為了防止對方那長槍亂動她選擇把長槍直接穿到了自己胳膊裏,反正影響也不大。
說實話,她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其他人把對方重傷,她再出手去解決對方,不是說撿漏不爽,但這種和撿漏不一樣嘛,感覺好像。
額,硬要說的話,好像吃別人吃剩下的。
吃剩菜嗎?可以這麼說嗎?哪怕打不過或者讓整個半死最後贏了,也比這種舒服。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
長槍不好控製,無燭贏便用另一隻手幻化出一把火劍,岑竹當然知道他隻是受了傷不是失去反抗能力,不會對他掉以輕心,之前不砍他四肢,是因為來不及,這瘋子反應太快,但現在他的反應受到了影響,哪怕隻是慢了一點。
但隻要他慢了這一點,岑竹比他快了這一點,她就有自信砍下他的胳膊。
畢竟她都不知道砍了多少條胳膊腿了,要是再慢上些就算閉著眼睛她都能把無燭贏的四肢連帶著腦袋砍飛,無他,惟手熟爾。
夜晷如同一道黑影飄過,似乎隻是淺淺拂過身體的表麵。
但一條血線出現在黑影似乎擦過的地方,緊接著,一個漂亮的小臂橫切麵露了出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呈現出絕對的平整,沒有任何一塊骨頭或者血管凸出來,岑竹對此其實之前還專門做了研究。
一隻手貼在了這個完美切麵上,冰霜從掌心蔓延到切麵,岑竹感覺到手下堪稱滾燙的溫度。
對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她伸出另一隻手把對方臉上的頭發撥開,穿在手臂上的長槍因此被帶動著,對方握著長槍的右手也被帶動,有點像另類的提線木偶。
這是傻了還是怎麼了?
岑竹看著突然變成癡呆一樣的無燭贏有點無奈地笑了,左手撥開頭發,右手的夜晷斬下了對方道袍下的右腿。
”怎麼了?“她笑著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無燭贏張了張嘴但沒說話,岑竹歪著頭,又問了一遍。
”怎麼了?“
”呲。“
左腿也掉了下來。
誒呀,早這樣多好嘛,大家都省事,你好我也好,我也不用費勁了你也能早死早超生哈哈哈!
最重要的。
我也不用吃剩菜了。
真夠惡心的。
”... ...我是嗎?“
”什麼東西?“岑竹沒聽懂對方說了個什麼玩意,隻能往前又湊了湊,不得不說把頭發撥開以後看著這小子確實會長,挺漂亮貴氣,沒了胳膊更順眼了,以後自己偽裝的時候可以用這張臉,看著就挺像王公貴族。
”我... ...是對的嗎?“
什麼玩意?
”你身上這衣服哪來的?“不知道對方說的什麼,她幹脆又試著問自己的問題。
無燭贏的眼睛眨了眨,但很明顯視線並沒有落在眼前的任何地方。
”... ...送給我的。“
\"我知道是仙人送給你的了,哪個,我問你是哪個仙人!”
“... ...來,來接我的,仙人... ...”
得了,問也是白問,岑竹已經聽明白了,這人現在還是瘋的,根本就沒法回答問題,也說不清楚什麼東西。
“... ...接我往無色界... ...”
“你那仙人他說要帶你去無色界啊,他騙你的,你馬上就要死了,我殺的,你去你爹的無色界你去。”
“... ...承吾衣袍者... ...”
“什麼?”對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岑竹隻能看到對方的嘴唇在動。
感受到身後遠處有靈力,她知道這應該是玄離淵來了,自己在這磨蹭也不好說,看無燭贏也說不出個什麼,幹脆拔出了手臂中的長槍。
“行了,不是要去無色界嗎,我送你去得了。”
陰曹地府還是無色界,誰知道有什麼區別。
可拔出長槍後,沒想到無燭贏直接掉了下去,岑竹剛才沒感覺拽著東西,以為對方還能自己飛著,看對方掉下去隻能趕緊去追。
玄離淵遠遠的隻看到兩道身影往下急速墜落,還以為是兩人纏鬥到最後搞了個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趕緊往那處趕,但緊接著便看到後麵的那人趕上前麵的那人後一劍刺向了對方。
後麵那人隨後便降低了速度,前麵的那人掉到了水中沒了動靜。
看到這情況,玄離淵又慢了下來,她看清楚了哪個是岑竹,既然勝負已定,那也就不用著急了。
走近後低頭便看到那無燭贏躺在水中,頸上橫著一道血痕,早就沒了呼吸,血液將他附近的那一片海水都染成了紅色。
“怎麼殺死的?”她看向旁邊的岑竹。
對方踩到水中,俯身抓住那道袍的袖子,猛地一扯將衣服從無燭贏身上脫扯了下來。
“啊,他腦袋其實已經掉了,我覺得不好看,又給粘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