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瞳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城鎮影子,但又不確定。
“啊,是這樣,我家主子也是要往天牝去,我們已經找好了商隊,來找您,是想問問,您有沒有意願到了大漠口,繼續跟我們一道往天牝去,放心,隻要您點頭,報酬自然不會少了的。”
商隊?
鏡瞳這才看向對方,說話的這人是個中年男人,對方說的主子一直坐在馬車裏,昨天混亂中也沒出來,讓圍的好好的,一點傷沒受,想來是怕在去天牝的路上遇到危險普通人沒法保護好自己。
“你們到了大漠口立馬就去天牝?”
“隔天就出發。”
“去天牝哪座城?”
“都城臨淵,我們已經往那邊走了三四趟生意,不會太慢。”
臨淵?這倒是剛好了,到了大漠口如果自己去找商隊,確實還不一定能找到這種隔天就出發,而且出發就去臨淵的,想來自己運氣還真是挺好嘛。
鏡瞳故意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
“可以,反正我到了大漠口也得找商隊,一起也沒什麼問題。”
見她答應,男人馬上應了一聲便彎腰笑著跑回了前麵的馬車處,估計是給他家主子回話去了。
沒一會,男人又跑了回來。
“主子說了,到了大漠口就先把報酬給您,您放心,我們不是那種賒賬的人。”
笑死了,誰缺你們那點東西,我靈戒裏隨便拿出點都能砸死你們,鏡瞳在心裏哼了一聲,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就不能殺馬車上的人和他帶的隨從了,不對,隻是現在不能殺,得到了臨淵再殺。
大漠口和上次來的時候沒什麼不同,依舊是說扶風話的和說天牝話的混在一起,鏡瞳把馬還給了鏢隊,站在一邊等馬車那的人和鏢局的人處理完事情。
沒一會,鏢隊便重新往城外走去,她走向馬車,之前和她說話的那男人見她過來趕緊擺出那副職業笑容。
“啊,報酬我這就……”
“報酬不著急,到了臨淵再給也無所謂,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在哪碰麵?”她掃了一眼對方身後的馬車,那什麼主子還坐在裏麵,真夠金貴的,吹吹風見見太陽能死嗎?
“額,明日午時之前出發,咱們還在這碰麵。”男人被鏡瞳快的飛起的語速問的差點沒跟上反應。
“啊對了,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您?”看對方轉身就要走,男人想起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問。
“陳靜。”鏡瞳頭都不回留下兩個字。
正打著算盤的老板聽到有人走進來便將手上的賬本暫時放到了一邊,抬頭一看,是名麵無表情的少女。
“一間房,一晚。”鏡瞳處理完鏢隊的人沒用一炷香的時間,她回來以後走著走著就進了這家客棧。
“好嘞,我看看,二樓最東邊那間還沒人。”
明天午時,怎麼不直接睡死過去?鏡瞳又想到對方說的那碰麵時間,真夠可惜的,浪費一上午的時間。
上了樓,客棧廂房布置也和上次自己和岑竹一起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把棺材從靈戒裏拿出來,鏡瞳琢磨著是推開棺材板好還是不推開好,她本來是想著給對方透透氣,可現在又怕透了氣會不會不小心腐爛,但在這口棺材裏應該不會腐爛吧?隻要不拿出來就不會爛。
把棺材板推開一小半,鏡瞳無聊地趴在棺材上用頭發去撓岑竹的臉,確實沒有一點變化,還是放進去時候的樣子。
這就是死了,自己要是死了也是這樣嗎?躺在棺材裏,沒有反應,動不了,說不了話,像個冰雕一樣。
那還是別死了比較好,她光是想想這種感覺都難受,對方不怕死嗎,她又覺得奇怪,既然那個沙漏掉的那麼快,為什麼對方好像一直都不怕,對方覺得躺在棺材裏一動不動不嚇人嗎?
啊,岑竹幾乎每天都躺在這口棺材裏,估計是習慣了吧?
她反應了過來,認為對方一定是因為這樣才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死去的岑竹沒什麼可怕的,她飄起來,和對方正衝著麵對麵,而且對方遲早會醒嘛,也不算死。
棺材的大小對岑竹來說也很有富裕,鏡瞳看著對方發了一會呆,幹脆推開棺材板飄了進去,反正她之前也是飄著睡,在哪都一樣。
對活人來說和死人待在一起也許很恐怖很晦氣,但對鏡瞳來說隻要和岑竹在一塊就很好,她沒有什麼晦氣的觀念,她也不是活人,她連人都不是。
用頭發把棺材板卷起來蓋上,黑漆漆的,鏡瞳想著,戳了戳底下對方的臉,岑竹冷冰冰的,她沒有壓到對方的身體,挨著棺材板,好像岑竹睡在下麵,她睡在上麵一樣。
明天就進大漠,她想著,馬上了,馬上就能把岑竹叫醒了。
第二日巳時她就等在了昨天的那地方,不過這次對方沒提前到,說午時就是午時,太陽快升到頭頂,馬車和商隊一起從東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