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盈滿袖,眾人目送那二人身影遠去,隨即呼啦啦隨著衛麒轉身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衛麒粉麵含著點怒氣,心中對慕懷玉今日離開很是不忿,不滿地抱怨道:“看這天色分明便是要下雨了,你師傅為何要今日走?”
葉定榕道:“今日不走明日亦是要走的,況且過幾日便要到了梅雨時節,隻怕要會連續下半個月的陰雨,到時恐怕更不好離開,況且師傅遇上下雨天身上便酸痛不已。”
衛麒倒驚奇了,“你師父瞧著挺年輕的,怎麼會跟個老人家似的?”
一陣涼風穿過,葉定榕感到寒意,邊裹緊了衣衫一邊沒好聲氣道:“我師傅前些日子受了重傷,現今才好沒多久,以致遇到下雨天渾身痛楚難耐。”況且,慕懷玉此人在外常常漂泊,遇上不知多少危險,身上受傷更是家常便飯。
衛麒聽著這話沒說話,他的目光有些渙散,思緒又跑到自己弟弟身上了:慕懷玉此人,遇上的麻煩事不斷,小弟跟在他身邊,豈不是有很多危險?
葉定榕仰首看向天際,嗅到空氣中潮濕的水汽,道:“師傅他們該帶傘了吧。”
衛麒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半晌,一絲微涼落在了鼻尖上,他伸手一抹,赫然是一滴透明的雨滴。下人們迅速撐開一把傘為城主大人擋雨。
長長的人馬一陣細微的騷動後,便恢複了平靜。
葉定榕接過一把桃花水墨,撐開來。青絲飄揚,傘麵上淺粉的桃花畫的極逼真,灼灼似要綻放,散發出一陣淡淡花香。追風本不怕雨淋,卻硬要和葉定榕擠在一把傘下。
葉定榕怒目,追風這貨卻裝起可憐來了,道:“榕榕,要打雷了,我怕……”
葉定榕:“……”
雨絲細細,清清涼涼,落在人的身上倒也稱得上享受,追風比起葉定榕高了近半個頭,便撐起起了傘,粉色的微光落在葉定榕的臉上,皮膚上也似帶著光芒,從追風的角度看去,便見她的脖頸皮膚細嫩柔韌,再加上二人離得這樣近,葉定榕身上的氣息如影隨形,追風覺得他的目光無法從葉定榕身上移開,胸口似乎也有個奇怪的東西在不斷躁動喧鬧。
他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他看著葉定榕的時候常常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是……餓了?
追風並沒有“嘴饞”多久,便被遠處猛然炸開的打雷聲吸去心神,身體下意識重重一抖,身體更是僵硬地不像話——他是真的怕雷。
但在這時,他卻覺得手上忽然覆上了個溫暖柔軟的物體,他一頓,知道那是葉定榕的手,反手一轉,將葉定榕的手握進了自己手掌心。
伴隨著雷聲陣陣,風雨之勢漸漸猛烈,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為之驚恐欲絕的僵屍,正在被那微不足道的雷聲嚇得噤若寒蟬。
耳際是細密嘈雜的雨聲,而追風的腦海裏仿佛有什麼劇烈碰撞,轟然作響中,炸出無數奪目的火花。
察覺到追風似乎有些不對勁,葉定榕側過頭看他,以眼神詢問:怎麼了?
她的瞳孔清透如水般潤澤,臉上肌膚如玉般光滑細嫩,追風的視線稍稍下移,便見她的朱唇紋理細膩,他的心神劇動,匆忙間避開眼,他覺得自己很想不顧一切地咬下去,讓裏麵滾燙的鮮血溢滿口腔,溫熱滑膩,可除了饑渴以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受,似乎……也不是那麼迫切地想要鮮血,或許是對另外的東西更加渴望。
可是什麼呢?他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