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之人,回道:“得令,屬下告退。”
“等等,”輔相目眥盡裂,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用最酷的刑罰,不要讓他們死得太痛快。”
“好,屬下告退。”
此時,綦初凝與溦虞手牽手,來到後院。
“古摯!”
輔相厲聲呼喚,溦虞立刻撒開手,跪在地上,“鄙人在。”
“你帶著凝兒,去了哪裏?”輔相一改素日的和善笑貌,肅穆淩厲的眼神,仿佛能殺人於無形。
“爹爹,”見情勢不對,綦初凝立刻上前,挽住爹爹的胳膊,撒嬌道:“我和古摯隻是去遊玩了一番,不要如此苛責於他。”
輔相隻是瞥了一眼,便察覺到了女兒衣衫的略微不整。
平日裏,她更衣洗漱,皆是由婢女服侍,那些婢女統統經由層層篩選而來,做事向來一絲不苟,絕無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你們都做了什麼?”輔相頓時怒不可遏,大聲質問。
溦虞不動如山,拱手道:“鄙人與小姐兩情相悅,已有夫妻之實。”
聞言,輔相急火攻心,指著地上的人,“你……你……來人,將這廝拖出去,大卸八塊……”
“輔相,請聽我一言,”溦虞揚高聲線,扯著嗓子打斷了輔相,“輔相本就有意將初凝許配給鄙人,鄙人與初凝已是郎情妾意,輔相若隻為泄憤,便處死鄙人,又將初凝置於何地?”
輔相啞聲。
賭徒一旦嚐到贏的甜頭,便會不斷加大籌碼。連勝的局麵,更是會讓賭徒越戰越勇,甚至不惜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此刻局勢大好,溦虞乘勝追擊道:“神器現世,那女子體內還藏有大妖的妖身,而今王城內暗流湧動。輔相雖無意爭奪,然,鄙人身懷逼出妖身之法,若是輔相此刻處死鄙人,不免會引人猜忌。”
“有何可猜忌的?本相行得正,坐得直,何須畏懼那群宵小之輩。”輔相正氣凜然,傲骨嶙嶙。
溦虞麵不改色,“那是自然,輔相自然是不畏懼,可王城誰人不知,鄙人乃是輔相選中的乘龍快婿,那輔相打算以何種罪名處死鄙人?是道出實情,令初凝清譽掃地?還是隨便安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引人猜忌?”
輔相氣得咬牙切齒,青筋暴跳。
“輔相當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溦虞斯條慢理,繼續道:“鄙人死不足惜,隻是待鄙人死後,無人可取妖身之時,群臣又會如何揣度?”
輔相後知後覺,不想經曆過數百年朝堂的明爭暗鬥,閱人無數,竟還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麵前之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所圖恐怕並不簡單。
庭院內鴉雀無聲,綦初凝再次撒嬌道:“爹爹!我與古摯情投意合,而且他已向盤古柱起誓,此生定不會負我,爹爹若是非要殺他,那女兒也不活了。”
罷了,罷了!
古摯之言不無道理,當前局勢確實不適合即刻處死他,輔相歎息一聲,道:“選個最近的吉日,你二人完婚吧!”
聽到這話,綦初凝喜笑顏開,“初凝謝過爹爹。”
“古摯,謝過輔相成全!”溦虞叩首三拜。
這一關,算是僥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