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之事必定不能如實相告，溦虞搖搖頭，“古摯也不知。”
“若是查到，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定會幫你出這口惡氣。”
可惜這個萬千寵愛的大小姐，從小在精心庇護下長大，心思單純，不諳世事，不會明白那些見不得光的陰謀算計，勾心鬥角。
溦虞笑笑道：“謝謝初凝。”
“既然你恰巧在此，便陪我一同遊玩吧！”
說罷，綦初凝一把挽起溦虞的胳膊，走進鬧市中。
清蕭侯的突然闖入，又一次將溦虞計劃打亂。
不能再等了，遲則生變。
深夜裏，溦虞的廂房還亮著瑩瑩燈光。
仆從放下一盆水，便候在一旁。
溦虞使勁搓洗被沾上汙穢的手，可怎麼洗，都依舊覺得髒，“蹇澤，我記得你與我年紀相仿，已入弱冠之年。”
“是的郎君，”蹇澤畏手畏腳的模樣，相形見拙，“郎君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打算賜你一位賢妻。”溦虞的臉越來越陰沉，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更是瘮得人頭皮發麻。
“蹇澤一界罪奴，怎敢有此奢望。”他急忙俯首叩拜。
半個月前，溦虞將他從奴場裏救出來，而後成為了溦虞的仆從。
罪奴不得娶妻，此乃黑玄國的鐵令。
而今他早已不是罪奴之身，卻依舊改不掉罪奴的習性。
“你曾向盤古柱起過誓，此生都會效忠於我。”
“是的，蹇澤此生必將效忠郎君，哪怕粉身碎骨，肝腦塗地。”
溦虞的一雙手浸泡在水中，厲聲道：“好，我說賜你妻子，你便乖乖收下即可。”
“是。”蹇澤渾身都在顫抖，久久不敢起身。
當初，他麵黃肌瘦，依舊力拔山河，那一股子狠勁被溦虞一眼相中，才會收他做奴仆。
隻是他自幼生在奴場，常年遭受鞭撻等酷刑，始終有些木訥呆滯。
翌日，溦虞早早拜見過輔相，而後相邀綦初凝一同出遊。
長街上，溦虞一襲湛藍的衣袍策馬在前，尤為顯眼，綦初凝的馬車跟在身後。
一時間，萬人空巷。
道路兩旁圍滿各個年齡的女子，觀賞馬上那少年郎的英姿。
“每次都是這樣，這些女子也不知害臊。”綦初凝掀開簾子看了一會，胸口似有一壇子醋被打翻，氣得撅起嘴巴，狠狠地甩了一下簾子。
紅光漫溢，天空不時發出一陣陣轟鳴。
對此，黑玄國的人們早就習以為常。
溦虞還是會感到不適，特別是頭上那無邊無際的巨岩，壓得人喘不過氣。
還是屠域湛藍的天，更讓人留戀。
出了城門，溦虞叫停了馬車。
“初凝，我們還是單獨去遊玩吧！”溦虞掀開簾子，笑如春風，伸出一隻手。
“這，似乎不合禮數吧……”綦初凝猶豫了一下，腦中又閃過那些女子垂涎他得模樣，又改口道：“好，我們單獨去遊玩。”
綦初凝笑顏如花，在他的攙扶下跳下馬車。
“走，上我的馬。”溦虞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跟隨的幾名侍衛難為情道：“小姐，這……”
綦初凝一臉凶相，指著他們命令道：“你們就在此處候著，不準跟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