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種時刻,越是要臨危不亂,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有那麼一瞬,溦虞感受到無比純粹的殺意。他保持姿勢不敢亂動,鎮定自若,誠懇真切地回答:“鄙人所願不多,伊人常在繾綣旖旎,闔家安康歲歲長長。”
少頃靜默。
“古摯郎君好誌向,”清蕭侯笑盈盈地扶起他,繼續道:“那本侯在此,祝郎君得償所願。”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的笑意是猜不透的深沉。
“侯爺言過其實了。”溦虞小心謹慎觀察他的神情變化,一同飲下一杯酒。
算是蒙混過關了吧?
溦虞不敢放鬆警惕,端起酒壺滿上。
“那妖力可稱霸一方,得到神器更是能橫掃竑域,依郎君之見,最後會花落誰家呢?”
溦虞思量片刻,道:“黑玄境內莫非王土,那自然是王上。”
“是哦,郎君言之有理。”
“時辰不早了,鄙人還需返回相府,今日多謝侯爺款待,便先行告辭了。”
“郎君慢走!”
待到溦虞走遠,一名洋裝酒客的人快速竄入竹簾屏風內,問:“侯爺,如何?”
“嗬嗬,水龍入沙丘,是福、是禍難以紛說。”清蕭侯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又飲下一杯美釀。
逃離了很遠,街頭轉角,溦虞迎麵撞向一女子。
那女子膘肥體壯,肥頭大耳,長相粗鄙不堪。她滿身酒氣,見投懷送抱的小郎君生的俊俏清雅,情難自控地抱緊懷中人。
這一頭紮進波濤洶湧的肉團裏,差點沒把溦虞憋死。
“郎君可是寒夜孤涼,寂寞難耐呀?”女子唾沫橫飛,撅起嘴就要一口啄下去。
見這龐然大物欲意輕薄,溦虞當即一腳踹去,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
軟綿綿的一腳,在女子壯碩的大腿上輕輕一勾,直溜溜地滑了下去。
“啊~”女子緊閉雙目,黯然銷魂。
那酒中有軟骨散?
這筆賬,溦虞記下了!!
為了保住清白之身,他連忙捂住臉,抵擋那張饞涎三尺的厚唇。
黏滑的液體沾染在溦虞手背上,他惡心到忍不住亂吠,“啊~走開,救命!!!救命啊!!!”
然而越是嚎叫,女子越是興奮,動作越是剛猛。
倏忽,一記強有力的飛腳,將女子踹倒在地。
“古摯,你沒事吧?”
火紅的綾羅輕綃隨風擺動,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扶起溦虞。
來人正是相府大小姐綦初凝。
侍衛一個凶惡的眼神,便嚇跑了那女子。
“無礙,謝謝大小姐相救。”溦虞一抬眼,就撞上了那雙靈動嬌俏的眼眸。
綦初凝嬌嗔道:“不是都說了嗎?不要叫人家大小姐。”
“好的,初凝。”溦虞滿是無辜與委屈,怔怔後退了兩步。
天真爛漫的綦初凝,一臉不解道:“我記得你的身手不是十分了得嗎?怎會隨意讓人蹂,呃……折騰成這副狼狽樣!”
溦虞埋下頭,十分慚愧,“一時不慎,遭了道,中了軟骨散。”
綦初凝驚呼:“何人如此猖狂?”
要知道這可是王城。
整個王城誰人不知,他古摯是相府的門客,未來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