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縣令府上,唐琬被雲裳和沈幼卿安全送回。
“大人呢?”
她一進門急匆匆地拉住一個丫鬟,詢問趙霽庭的動向。
丫鬟福了福身子,回話道:
“回夫人,大人在書房處理政事。”
唐琬步履匆匆的向書房走去,月牙跟在後麵亦步亦趨小聲提醒道。
“夫人,天冷路滑,您慢點吧。”
“知道了。”
唐琬果然放慢了腳步,這事……急也沒用。
書房裏,趙霽庭手裏抓著一封信,麵上滿是愁色。
山雨欲來風滿樓,難道……這般平靜美好的生活就要到頭了?
“大人,夫人來了。”
守在門口的小廝通報一聲,趙霽庭連忙收起手裏的信,連帶著信封一起塞進抽屜。
門口的唐琬奇怪地看了一眼門口的小廝,往日都不需要通報,今日為何?
她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他關上抽屜的動作。
“琬琬,今日可玩的開心?”
趙霽庭強裝鎮定,抬起頭微笑看向她,隨後走出桌子,上前拉住她的手。
他拉她入懷,小廝和月牙十分有眼力見兒的留在門外。
“我有件事情需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告訴我。”
唐琬靠在他的懷裏,扭頭看向他。
趙霽庭心裏咯噔一聲,難道她知道了?
不過他麵色不改,柔聲道:
“琬琬請說,夫君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湘中軍是否真的全軍覆沒?”
唐琬眼睛盯著他,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趙霽庭眼神略微遊離,隨即笑道:“送來的公文琬琬你不是看過了嗎?撫恤金已經發放下去了。”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實際上呢?”
“琬琬,夫君我就是一個縣令,哪裏會知道那麼多。”
唐琬一直盯著他,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認命地低下頭。
他麵對唐琬時,一向不善於撒謊。
“別人隻當你是一個縣令,我們夫妻一體,難道我是不知道你到這裏來的原因嗎?”
唐琬質問道:“現如今,你已經到了什麼事情都要瞞著我的地步了嗎?”
她問出這句話後,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失落。
“不是的,這些事情是軍中機密,我……不能隨意說。”
趙霽庭見她如此有些慌亂,緊接著解釋道:
“湘中軍的事情比較複雜,真的不能多說,我是怕你有危險。”
“好,那我不問湘中軍,我問下一個問題:清河縣幸福鎮沈家村宋季白,他身處湘中軍本該一起陣亡,為何回來了?”
唐琬一字一頓說出宋季白的名字。
“他回來了?”
趙霽庭表情有些驚訝,隨即皺起眉毛。
心中罵道:搞什麼鬼?跑回來做什麼?
“你認識他?”
唐琬敏銳地捕捉到信息,他問的是他回來了?而不是他是誰?
“我……琬琬,他的事情你不能多問,我隻能告訴你他的身份並不簡單,不要靠他太近與他接觸。”
趙霽庭認命的歎了口氣,十分嚴肅的說道。
“身份不簡單?他……算了,我不為難你了。
但是你得告訴我,與他接觸會有什麼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