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了就行,可別早早地就給說出去了,我還等著看熱鬧呢。
行了,穀雨我也送到了就先走了。”
劉大娘說了這麼一句,就腿腳利索的往村頭。
“這老家夥,不讓咱們說,自己跑去說了。”
宋母笑罵道,也跟上她的腳步。
秋收之後,寒冬很快就要來了,今年宋家提前備好了厚棉被厚棉衣,每人都有新的。
宋季冬的身體陸陸續續地養著,已經好了大半。
但是他的腿,沈幼卿還沒有下手去治。
畢竟他的腿已經被很多大夫診斷為永久癱瘓,她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能下手去治。
畢竟近智多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有那麼多前車之鑒,她不能隨意冒險。
畢竟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有了在乎的人。
遇到什麼危險,她倒是能躲進空間,可她在乎的人卻不能。
趙琬想要的報酬也在第二天就已經揭曉——她想每天蹭飯。
但也不用是每天來宋家吃飯,她是想宋家做飯的時候多做一點,她讓侍女去取。
她在縣令府時,吃什麼吐什麼。
到了宋家,就是做什麼什麼好吃。
別的人做的菜都不行,必須是宋家的菜。
對此,沈幼卿也覺得很奇怪。
難道琬姐姐對靈泉水太過敏感,所以隻喜歡靈泉水做的飯菜,不喜歡別的?
她還為了得出原因,特意將當天的飯菜分成兩份,一份用靈泉水,一份用普通淨井水。
最終的結果就是,唐琬真的對靈泉水很敏感,且隻喜歡靈泉水的味道。
接近年關,趙霽庭來的越發頻繁,每日總要來沈家村一趟。
沈幼卿遇見過很多次。
她和薑萊的生意做得十分順利,新菜的方子她沒有選擇要一次性的價格,反而是入股了薑家酒樓。
每賣出去一道菜,她能分到一成的利潤。
每月月末,將來都會派掌櫃的來給她報賬,送銀子……
林子裏,大雪已經埋到了膝蓋,卻還不停歇。
沈幼卿穿著新製的棉衣,裹著披風不斷喘著粗氣在林子裏趕路。
她每一腳都陷得很深,再極其費力的扒出來。
要去哪裏?
她突然有點茫然的站在原地。
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讓沈幼卿更加不知所措。
周遭事物不斷扭曲,天旋地轉。
她連忙扶住一邊的大樹,閉上眼睛努力平息。
突然,眼前除了白色還出現了別的顏色。
雪地上出現了一襲幽黑,就像一張潔白的紙上不小心畫下墨痕。
沈幼卿不斷的向那個方向靠近,走近了才發現,那是個人。
一身墨色勁裝,身形頎長,發絲隨著凜冽的寒風不斷飛舞。
他不冷嗎?
沈幼卿想。
她繼續向他靠近,可是走到幾步的距離時,前麵突然出現更大的阻力讓她無法前進。
她不得不駐足。
“是你嗎?你已經很久沒來了。”
沈幼卿問。
“是我。”
“你是宋家老三宋季白嗎?”
她站在原地,但一直想調換角度看清他的樣子。
“嗬~”
男人低眸輕笑,聲音清潤慵懶。
“娘子,是我。”
他忽得轉過身,與沈幼卿抬眸相望。
四周突然靜的出奇,一絲風聲都不曾有,仿佛世界就隻剩下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