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的手上有一隻黑色的眼睛符號,帶著邪異,看久了艾倫甚至感覺這隻眼睛在微微轉動,看向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還有一個組織?”
艾倫看了眼天空的紫色月亮,心中的疑問越發多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麼進入的,但這裏確實就是聯邦的禁地之一!”
他說著,嘴角微扯出一個笑容,帶著強烈的自豪感。
“聯邦付出了無數的代價,裏界經過守夜人一代又一代的清掃,裏界的汙染已經被牢牢的控製住!”
由不得他不自豪,雖然不知道這座裏界到底是如何形成。
但正是他們一代又一代人的鎮守清剿,這裏才從禁地轉化為了一處交通樞紐,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一種多麼殘酷的事情。
“那剛才那些人是?”
艾倫對於鐵軌小鎮的過去不感興趣,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提到這個,酒保的表情就有些變化,壓低聲音道:“他們就是這座城市的惡念,經過聯邦的調查,這裏可能是一處神靈的沉睡之處,這個世界就是祂的神國,我們要做的就是清繳外圍的普通“村民”,防止惡念繼續向外擴張……”
“不對,聯邦高層就算再怎麼愚蠢,也不應該讓普通人來鎮守才對?那些家夥明明一個騎士階就能橫掃。”艾倫不解的問道。
“並非聯邦不想……”
“隻是所有超凡者進入這個世界後,到最後都逃脫不了瘋狂的命運…”
酒保的臉上帶著恐懼,他自然見過那種瘋狂而恐怖的場景,明明是沉睡狀態的人,肉體卻在現實扭曲成了一個長滿黑毛的肉球……
“這個世界有一種汙染…越是高階的超凡者,越會受到某種不可名狀的感召,從而徹底失控,血脈暴走…”
“倚靠清繳外圍邪物,維持邪氣的平衡,白天就以鐵軌形成的法陣來鎮壓…這是很久以前,一位殿下的命令。至此,鐵軌小鎮就隻能讓普通人鎮守了。”酒保聲音低沉地開口回答。
這種設定,好像上輩子的克蘇魯神話啊…
莫非這裏真的隕落了一尊舊日?這個小鎮就是他的夢境?
‘但這樣想好像也不對啊,小鎮裏麵那股蠕動的黑暗…祂看起來倒是挺歡迎我的樣子……’
他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句。
“所以你們就是這樣對抗怪物?倚靠他們身上掉落的魂珠?”
艾倫猜測著說道。
“當然不是!”酒吧帶著一絲驚訝,似乎沒想過麵前的這位超凡者會問出這種問題。
“裏界有一位夢境女巫,她不知何處來、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小鎮教堂內。但可貴的是,她對於我們沒有惡意,甚至還會幫助我們,用魂珠內掉落的血來強化自己……”
“夢境女巫?血?”
艾倫的臉色越發怪異了起來,對於此地的既視感越發強烈。
“你說藥品和武器還在家裏,她會給你們提供武器麼?”
“不是的…”
酒保用鐵棍當做拐杖,一瘸一拐的在這座哥特城市裏穿梭,通過小巷、下水道躲避各種奇形怪狀的村民。
“裏界可以帶入兩樣東西,還有數條規則,這是前輩們用生命探索出來的規則。”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武器,規則就是一把冷兵器加上一把火藥武器。當你選擇武器後,以後進入裏界就會變成獵人的樣子。”
“獵人?”
“是的,那位女巫叫我們……獵人。”
酒保歎息著,將艾倫口中的單詞重複了一遍,語氣帶著榮耀、痛苦與不甘,極為複雜。
“我們可以用血來強化自己的身體素質,也可以用血來強化自己的武器,血是萬能藥、是力量、是道具、是裏界一切的基礎…但我們一般隻用血強化武器與治療。”
“使用了血來強化力量…靈感就會愈發高漲…早晚都會消失在裏界當中…”
就這樣慢慢的前進,悠悠的燭火照耀二人,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尖頂小教堂的朦朧輪廓。
漆黑的小道中,隻有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輝灑落,與暗黃燭火交相輝映。
無數的花圍著教堂綻放,月輝落入花朵,散發出瑩瑩的紫光。
黑氣被教堂的光輝隔絕在外,宛如神明對於此處的垂憐,賜予這個陰暗世界的庇護。
一位白發的女子倚靠教堂的牆壁沉睡。
她戴著一頂暗紅花帽,披著深棕色的大衣,一身漆黑的長裙襯托的她愈發潔白,身邊花朵與紫光共舞,美得不似凡間之物。
像是注意到了外界的聲音,她醒了過來,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一絲迷蒙,看向教堂正門的方向。
在與女子眼神碰撞的刹那,艾倫終於想起這種古怪的既視感從何而來!
血、銀子彈、瘋狂的村民、教堂、夢境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