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的黑暗好似很中意自己,一番天旋地轉,艾倫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房間之內。
此時,皎白的月光降臨,一輪帶著紫色光暈的月亮高懸於夜空,眼入眼簾的是連綿不絕的哥特式尖塔高樓。
肉眼可見的黑氣在空氣中飄蕩,唯有一盞馬燈在旁靜靜燃燒。
艾倫耳邊傳來細密的腳步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附近遊蕩。
回過神,艾倫發現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變了樣子。
黑色皮革口罩,飄逸的全身黑色風衣,腰間的皮帶有五六個卡扣,踩著一雙黑色馬靴,帶著一頂古舊的獵人帽。
“這是……”
他鼻子一動,嗅到了一點血腥味。
四處飄蕩的黑氣侵蝕著燈光,不斷壓縮著馬燈的光照範圍,吞噬光線……
沒有繼續再想下去,拎起馬燈將它別在自己腰間的卡扣上,循著血腥味小心上前。
馬燈的照耀範圍再一次縮小,前方隱隱約約浮現出一道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手上的正是酒吧的酒保。
此刻,他也換成了和艾倫差不多的服飾。
隻不過,他此刻的狀態不是很好,癱坐在地上,胸口破開一個口子,鮮血不停的湧出。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馬燈會突然熄滅?武器和藥都在家裏,可惡!”
下一秒,他注意到了側麵靠近過來的光源,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
“南希?還是亞索?太好了…快救救我,我不知道怎麼被拉進……”
酒保柔和的五官帶著喜悅,發現光芒後踉蹌站起,欣喜地靠近過來。
“啊!”
下一刻,他看到了穿著獵人服的艾倫,臉上的驚訝溢於言表。
“怎麼是你?”
看著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酒保,艾倫臉上帶著若有所思。
“所以,這就是鐵軌小鎮的秘密,對麼?”
正當二人想要展開交流之時,二人身後的巷子內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飄搖的火光和神經質的吼叫。
下一刻,艾倫看到酒保的臉色快速變化,兩秒後定格為堅決,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快走,撐到早上,不要讓你手裏的馬燈熄滅!快走!”
不遠處的氣息扭曲而瘋狂,他們快速向二人靠近過來,但強度也就是較為健壯的普通人而已。
“你還不走在等什麼?”
酒保看著呆在原地的艾倫,心裏焦急如焚,他自然可以理解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的心情,但此刻不是在原地發愣的時候!
“嗷!啊啊啊!”
此時,遠處的火光已經到了二人麵前。
酒保咬牙,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殘破鐵棒。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現在隻能拚命了…”
艾倫打量著包圍二人的家夥,他們不是怪物,而是一群手持火把,拿著斧頭的人類。
他們身穿粗糙的麻衣,罩著黑色的半身鬥篷,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雙眼裏盡是血絲,帶著強烈的惡意。
“等下在和我好好聊聊這裏吧。”
艾倫將手杖從腰間取出,環視四周,語氣帶著些許不屑。
麵對這種就比普通人強一些的怪物,甚至懶得使用能力,隻是單純的運用肉身力量,這幾個怪異人形都沒反應過來,腦袋就被艾倫抽爆。
酒保眼睛一花,眼前包圍的汙染人群全部死去,化為了灰色的飛灰消失,地上留下了兩個散發光輝的白色小珠子。
酒保的的眼睛瞪的老大,帶著不敢置信的訝異。
“您…您是超凡者?不…這裏不允許沒有“聖痕”的人進入才對…這到底……”
無視了陷入迷茫的酒保,艾倫將地上散發光芒的珠子撿起,仔細的看了看。
“這是什麼?傀儡核心?還是夢境?”
艾倫觀察了一會,並沒有看出什麼東西,皺起眉頭,將這兩枚珠子收入腰間的口袋:“不過真的很眼熟啊……”
“喔,先生……”
酒保從出神狀態中恢複過來,表情依舊有些恍惚:“雖然有些冒昧,我可以用情報換取那兩顆魂珠麼?”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守夜人,酒保對於這片世界也有太多的好奇,多一件少一件又算得了什麼?一個沒有聖痕的超凡者進入了裏界算個屁,現在最重要的,是和這位先生溝通磋商,不然自己很快就會死在這裏…
魂珠?
艾倫將口袋的魂珠拿出,遞給酒保:“當然沒問題。”
酒保迫不及待的接過魂珠,狠狠地將它們捏碎,手中多了一瓶鮮紅如血的藥劑,還有一枚銀色的子彈。
“太棒了!運氣不錯!”
將藥劑咕咚咕咚喝下去,酒保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升,胸口的撕裂傷口快速愈合。
“這……”
“這就是這裏的秘密之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