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二位說,我私藏了些藥粉,防身用的。這藥粉拌在酒水裏無色無味,喝下去也一時沒有大礙。隻是喝完之後,必定醉倒!”

“妙!事成之後,我們二人一定不會虧待藍道長!”孫東峰和趙大放聲大笑……

此時,李元魁正從置物架頂上摸出一把弓來,說:“這把弓用的水牛角、柘木、鹿筋、黃魚膠和上等清漆製成,是把一百二十斤的上等弓。我爹在信中說,要把這弓傳給我。”

阮思陳接過弓。弓身棕紅色,外殼包漿,顯然經常擦拭。

“伯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弓?”

“是我大伯送的。我大伯十二年前路過水泊,遇上老虎,險些喪命,幸得我爹一箭射死老虎。他們意氣相投,結為兄弟。那隻老虎的皮,現在就掛在聚義廳。之後我大伯就送了這弓給我爹。”李元魁麵帶得意之色。

瞿煥新摸了下弓:“早上你說過,你爹差人送信,把你從你大伯那領來?”

“對。我爹那時是個吃不飽的獵戶,就讓我跟著大伯,既能吃飽飯,又能讀書。直到我爹死前,才差人把我從我大伯那叫來。”

阮思陳把弓還給李元魁:“現在想來,我爹把我送進神樂觀,是在給我謀個好出路。”

“二弟,我覺得吧,你爹不一定想讓你繼承這寨主之位。”

李元魁抿嘴:“孫頭領說這是我爹的意思。”

“如果孫頭領是騙你的呢?你爹給你寫信,隻說過傳給你這弓吧?哪有當爹的,會希望自己的兒子當響馬?”

李元魁沉默。

阮思陳說:“要我說啊,這寨主你想當就當,不想當,就跑了唄!”

“孫頭領沒有負我,我不能負他。我教你們射箭吧!”

李元魁拿了炕裏的木炭,在茅屋外的一棵老樹上畫了個靶子,上好弓弦,拉弓射箭,正中靶心。

“厲害!”

“你這哪學的?”

“自我爹說要把弓傳給我,我就每日練習,已有十年。”

瞿煥新照著李元魁的指導,先拉弓。他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拉到李元魁的三分之二。

“你行不行啊?我來!”阮思陳拿過弓,搭上箭。

“你會射箭?”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阮思陳拉弓,憋紅了臉,隻拉到李元魁的一半,鬆開弓弦,一箭飛出,射到老樹旁邊的灌木叢裏。他咂嘴道:“今天風大,吹歪了。”

說罷,阮思陳把弓遞給瞿煥新。瞿煥新訕笑,接過弓,照著李元魁的指導,學射箭,頭幾箭也是脫靶,最後一箭勉強射中樹幹,手臂已經酸麻了,就又把弓遞給阮思陳。

阮思陳撇嘴道:“自討苦吃。我可不射。”

“今天我是拉不動弦了,元魁,我教你劍法吧。”

“好啊!你上午演得那麼快,我都沒看清。”

“故意的。要是趙大看懂了,拿來對付我怎麼辦。”

“智多星這綽號沒白起!”

“哈哈哈……”

天快黑了,三人回到寨中,聚義堂裏燭火通明,擺了六大桌,每桌都有魚有肉有酒。藍道行、孫東峰和趙大等頭領坐在頭一桌,有說有笑。見三人過來,孫東峰抱起酒壺,倒了三碗酒,高喊:“寨主來了,可以開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