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青筋暴起,舉棍突刺。瞿煥新一側身,棍子輕輕一點,點在趙大的手指上。趙大吃痛,鬆手,棍子落地,捂著手指大喘氣。有一個嘍囉叫好。趙大對著那個嘍囉瞪眼。嘍囉捂嘴噤聲。
瞿煥新上前,抱拳道:“承讓!我這招能打中趙頭領,全是因為我們使的棍。要是我們使刀劍,有護手,這招是使不出的。”
李元魁走過來,輕拍趙大的肩膀,道:“山寨裏沒有人不佩服趙頭領的勇武。趙頭領,你覺得梅公子的劍法怎樣。”
趙大抿嘴,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好劍法。”
李元魁把銀子遞給瞿煥新,高聲道:“那這錠銀子,就是梅公子的!”
孫東峰鼓掌。眾嘍囉跟著鼓掌。瞿煥新接過銀子,問:“寨主,我能借花獻佛,拿這銀子請弟兄們吃飯嗎?”
“好!我今天與梅公子、阮道長結拜,本就想著慶賀一番,吩咐下去,晚上宴請全寨!”
眾嘍囉歡呼。
下午,李元魁、瞿煥新和阮思陳去半山腰上的茅草屋。藍道行正指揮白犢子殺豬,幾人正在把豬捆在凳子上,孫東峰微笑著走來,說:“藍道長,我有事請教,是否方便一敘。”
見孫東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藍道行點頭道:“那就去我屋裏?”
“去我屋吧。趙頭領也在。”
藍道行到了孫東峰的屋裏。趙大在桌邊坐著,桌上有一把大號環首刀和茶水。
孫東峰關上門,笑道:“藍道長,請坐。”
趙大手握茶杯,盯著藍道行。藍道行坐下。孫東峰也坐下,給藍道行倒了杯茶。
孫東峰問:“藍道長,你來我們寨子裏也小半年了,覺得寨子裏怎樣?”
“挺好啊。就是錢糧不足,年前得搞個大買賣。”
“我也想有大買賣。可年關將至,路上行商稀少,隻有押解朝廷的餉銀。你說劫掠餉銀怎樣?”
“寨主前幾日問過我,附近有沒有為富不仁的大莊主。我說離這水泊三十裏,有位盧員外,仗著自己是朝中退下的大員,欺壓鄉裏,素有惡名。最近他見災民多,正在囤積糧食,準備高價售賣。盧員外不失為一樁好買賣。”
“藍道長,你是外地來的,有所不知,盧員外的生意可做不得。現任兗州府知府是盧員外的學生。我們動了盧員外,難保兗州府不發兵來。”
“哦。那二位頭領心中可是有別的什麼大買賣?”
孫東峰和趙大對視一眼,說:“自老寨主立寨,已十年有餘,我們跟著老寨主做了不少買賣,按江湖規矩,這十餘年裏老寨主拿的都是獨一份。想必老寨主死後,他手上那份銀兩就落在了小寨主手裏,你說是不是?”
“哦?”藍道行微微一笑,“二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