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蠱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心無欲念,將大腦放空,不害怕就不會起效果,這是她多年以來的經驗。

所以玉蔻遊刃有餘,她相信自己能摘到問心蓮。

可怎麼爬上雪山確實是個問題。上麵風雪如此凶猛,可以說輕功也不起作用。

可若是將風雪化解呢?

她想到個好辦法。

將行李包裹都托付給鬱淮舟,而自己輕功上去半山腰,拔出手中劍。

以劍氣化風,這風雪狂亂,那玉蔻的劍氣就更張狂,她將風雪一分為二,行走前路就變得輕鬆起來,不久後看見任務需要的雪蓮生長在山的最頂端。

有幾分險峻。玉蔻幹咽一口唾沫,意念微動緩慢爬到問心蓮麵前。

此時雪還在漫天飛舞,但是到了山的最頂端,雪反而變得小了。問心蓮外部是純白色的,層層花瓣包裹著花心,花心卻紅得嬌豔欲滴,散發出微光,在雪中變得分外顯眼。

真美,玉蔻心想。

被不知名力量吸引,伸手觸摸,卻中了問心蓮的陷阱。

糟了!

隻是風雪忽然變得大起來,大到迷亂雙眼,身形不穩,劍氣再也不能劈開,眼前一片白蒙蒙。

腳下山石鬆動,不慎跌落山穀。一睜眼發現身在綠水青山中,桃樹開遍,花瓣吹落滿地,微風徐徐拂麵帶來酒香。

放眼一看,這像桃源似的地方竟有一酒館佇立在此處,倒也不覺得突兀,玉蔻心神一動,鬼使神差地走過去。

隻聽見有小二招呼客人的聲音,混雜著微風拂過樹葉的悉索聲,忽高忽低顯得不太真實。

小二的酒趕忙遞上來。

“客官,您要的酒!”

玉蔻皺眉“我未曾叫酒。”

小二忽地詭異一笑,那張平凡普通的臉上驀然閃現著不同人笑容,最終都彙聚成一張麵容,變換出熟悉的模樣。

“師姐,喝了就解脫了。”

拿著酒碗的手逼近她,一股詭異味道自鼻中直衝腦門,玉蔻憋出幾滴生理眼淚,用力閉上眼。

發現刺鼻的味道消失了,她又睜眼。

發現自己身處竹林,不遠處有一石桌,上麵擺放著棋盤,似乎有人身著白衣,獨坐其中。

玉蔻走近一看,那人也轉頭看她,隻是麵容模糊看不真切,她聽見那人說話,出口是溫潤的聲音。

“依姑娘所見,此局可解?”

她便去看那棋局,黑子看似棋路簡單稀鬆平常,實則殺機暗藏,白子看似棋路狂野凶猛,實則步步穩健後路開明。思索片刻,搖搖頭。

“此局不可解。”

玉蔻聽見那人輕笑一聲,端坐在石凳上脊背板直如鬆“何出此言?”

“正應旗鼓相當,從棋盤中可見得黑白兩方相互製衡,相互克製,形成平衡,任何一方走錯一子,都會是無解的殺局。”

“又正是因為實力相對,所以不會有錯,死局之所以是死局,是因為一方不肯賭另一方的失誤,所以沒有解法。”

“棋是死的,所以無解,而人是活的,人活一生注定會有失誤。”

“世上沒有無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