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墨蘭先是收到了一封信,然後又讓紅杏再先後送出兩封信,接下來她就專門等在醫館裏。
剛到酉時,墨蘭等的人就到了。
來人孤身單騎,利索地翻身下馬,然後大步地走進了醫館。
看到墨蘭後,大大咧咧地行了一禮。
“見過郡主。”
墨蘭自顧自地翻著手中的醫書不動如山,完整地受了這一禮,等他行完禮後也是自顧自地點燃香並不抬眼看他。
來人正是顧廷燁,感受到墨蘭不善的態度,他心裏一動,雙目微抬後複又垂下。
“不知郡主找在下來有何要事?”
墨蘭冷笑一聲:“馬上就要心想事成了,顧大人現在想必正春風得意吧,果真是好本事。”
顧廷燁麵不改色:“在下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墨蘭冷漠地看著他:“不明白?可憐齊衡一直對你這個二叔敬重有加,沒想到你卻夥同外人算計他,謀奪他的妻子,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更是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你說,我要是把你心裏的算盤和太子夫婦詳說一二,你以後還能和禹州的人親密無間嗎?”
顧廷燁的臉色不變,鎮定地說:“不知在下哪裏得罪了郡主,還請您明示。”
墨蘭被他的無恥氣笑了:“到底哪裏得罪了我,你我心知肚明,你願意裝傻那是你的事,可你不該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說到這裏墨蘭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和明蘭在茶樓私會的時候正好被我的病人撞見了,若顧大人一味的裝傻,那我隻好請這位夫人好好替你們宣傳宣傳這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了。”
這話當然是騙他的,首先根本沒人看見他們在茶樓見麵,其次墨蘭也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敗壞盛家的名聲,可顧廷燁不知道啊。
顧廷燁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原以為墨蘭隻是在詐他,所以他一直很從容,卻沒想到墨蘭連茶樓的事都知道,這讓顧廷燁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郡主慎言!六姑娘是你的親妹妹,你怎可毀她清譽?”
“嗬,清譽?她和你私會的時候可還是齊衡的未婚妻,怎麼,她能做得我卻說不得嗎?”墨蘭嗤笑一聲,
“說起來你和顧廷禕也是親兄弟,他從小到大都對你崇拜不已,那你告訴我,在你心裏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重要,還是你半點記憶都沒有的親娘更重要呢。”
顧廷燁的臉勃然變色,他質問到:“你怎麼會知道我娘的?”
墨蘭將桌上的醫書放好,語氣輕快地對他說:“對於仇人我向來力求知己知彼,對了,聽說你想讓你娘入顧氏祠堂?”
顧廷燁臉色大變:“你想做什麼?”
墨蘭看了一眼桌子上白煙嫋嫋的香爐,笑了:“我想做什麼?難道不應該是你想做什麼才對嗎?既然要與我為敵,那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才是,
顧廷燁啊顧廷燁,你該不會以為我出家了就成活菩薩了吧?可惜啊,在下修的是逍遙道,嬉笑怒罵皆由心,讓你失望了。”
看著顧廷燁怒意勃發的臉,墨蘭冷下臉說:“我娘的藥是你換的讓人換的吧。”
雖然是問句,可墨蘭的語氣裏麵卻滿是篤定。
“明蘭還沒有那個本事,周雪娘的男人遲五在她死後突然有了大筆錢財,好巧不巧的,給他錢的人正是白家的舊人,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和明蘭呢,白燁?”
這些事都是墨蘭拜托古月幫忙調查的,她也怕自己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報錯了仇,所以請古月幫忙查一查盛家時疫的起源是否有異,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因為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又是古月自己私底下調查,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墨蘭才接到準確的消息。
的確有人在汴京爆發時疫前故意接近遲五,利用他讓周雪娘偷換了林噙霜的回春丹。
用的借口無外乎是他們急著等藥救人,林噙霜暫時也用不到這個,等墨蘭回來就有新的藥了,也不妨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