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鬧到這種地步,哪還有什麼所謂的無可挽回?

早就無法收場了!

盛無妄眼眶發紅,他丟開薑花的腿,強行扯開她遮擋在臉上的手臂,讓她被迫看向他,“那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留下?”

薑花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她淚眼朦朧地看著盛無妄,隻覺得喉嚨堵得厲害,發不出任何聲音。

“說啊…你說啊!到底要我怎麼做!”盛無妄死死地盯著薑花麻木空洞的眼睛,近乎低吼。

他咬牙切齒,語聲微顫,如同困獸。

“你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身邊?這段時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麼非要逼我對你來硬的?”

“你讓我覺得窒息。”

薑花看著盛無妄的目光仿佛沒有焦距,那對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微微地開合著。

“你和他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每天隻要看一眼,就會覺得心髒窒息般地疼。”

盛無妄好像被薑花的回答燙到了一般,驟然放開了薑花的身體。

他感覺心髒的位置好像也在窒息般地疼。

他忽然不想看到薑花這副支離破碎的模樣。

他逃也似地離開了病房。

他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一所高級私人會所的包廂內,景嘉璠和蘇宇在對飲小酌。

“老景,你說阿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以前明明那麼討厭薑花,怎麼現在偏偏就非她不可了?”蘇宇鬱悶不已地對景嘉璠吐槽。

景嘉璠搖晃著酒杯,溫潤的眉眼間透露出些許無奈,“你到現在還覺的,阿盛當初是真的討厭她?”

“不然呢?”蘇宇一隻手撐著臉,“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阿盛隻要一看見薑花,不是冷著臉就是皺著眉,連說起話來也是刻薄又毒舌。”

景嘉璠淡淡地笑了笑,“以阿盛的性格,他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你覺得他會讓那個人有機會時不時地在他麵前出現,還對著他糾纏不休?”

蘇宇用一種仿佛受到了驚嚇般的目光地看向景嘉璠,含在口中的酒頓時忘了下咽。

景嘉璠見他這副模樣,淡淡道:“這隻是我的推測。”

“所以,你一早就察覺到什麼了對不對?那你那天為什麼不攔著我!”蘇宇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怨念。

“你知不知道現在圈子裏的那一幫孫子,整天都在叫我直播吃屎!”

景嘉璠睨了蘇宇一眼,難得打趣,“該!看你以後說話還敢不敢這麼口無遮攔。”

“說起來,你也喜歡過薑花吧?”景嘉璠忽然道。

蘇宇動作一頓,隨即坦然承認:“她長得漂亮,大部分男人見到了都會忍不住心動。”

“現在呢?”

蘇宇長舒了一口氣,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背上,浪子姿態盡顯,“老景,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不可能會把哪個女人長久地放在心上。”

“更何況,她現在是阿盛的妻子。”

對於感情這回事,蘇宇從來就沒有過什麼追求,更不會為難自己。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盛無妄麵無表情地站在包廂門口。

蘇宇還不知道薑花的孩子沒了,他有些奇怪,“呦嗬!大晚上的你不在醫院陪老婆孩子,舍得來找我們這兩條單身狗了?”

他這話放在今天前說,就是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但現在無異於是在往盛無妄的心上紮刀子。

盛無妄沒有理會蘇宇,他一言不發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高度洋酒,然後仰頭一口悶了個幹淨。

景嘉璠注意到盛無妄微紅的眼尾,心裏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阿盛,你怎麼了?”

盛無妄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悶!

察覺到盛無妄現在的心情不好,蘇宇立馬收斂起玩世不恭的姿勢。

盛無妄低垂著頭,他盯著兩腳之間地毯上的花紋,忽然輕輕道:“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