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亂糟糟的嘈雜聲一片,倩月的嬸母蕭王氏抹著未幹的絹帕哭的昏天黑地。

幾家平日裏並不怎麼走動的官家千金好似自家姐妹受傷般傷神地梨花垂淚。屋外一眾外男不停的探望著屋內的消息。

李勉服侍李暮炎小二十年最是清楚自家主子不喜歡吵鬧,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讓眾人安靜時,隻聽一道威嚴冷清的聲音傳來。

“噤言”

李暮炎聲音不大,然滿屋的嘈雜瞬時安靜下來。

蕭王氏抽泣聲正帶著節奏時,被嚇得不敢喘氣。裏麵躺的是她家姑娘啊,本想在州牧那混個臉熟現在反倒鬧了沒臉兒。

“諸位都請回吧,蕭姑娘受了重傷,府醫自會醫治,無關人等先回去休息吧”

李勉得李暮炎一眼神心知該自己出麵了上前將眾人勸走。

眾人走後,李勉領著府醫石心來回話,李暮炎勉了他的禮越過他望向身後的簾子,隱約有醫女走動的影子。

“蕭姑娘身上餘毒已清,並不嚴重,隻是....”

石心抬眼悄悄看了上首的州牧大人,見他不怒自威鳳眸隻輕輕地瞟了他一眼,石心收起調侃的調調,雖然自己與州牧兒時相遇,然自己這點地位確實不足以在活閻王這保命。

“姑娘這傷隻是皮外傷,不重,卻有可能留疤,於女子而言......”怕有害婚嫁。

剩下的話石心不敢言明,此事尷尬。

李暮炎尚未娶妻,有幾個侍妾倒從未上過心,所以一時間並未猜出石心未說完的話,接著問道:“於女子而言如何?”

一旁的李勉倒是聽出了點道道:“是否有礙婚嫁?”見石心點頭。

李勉笑道與李暮炎解釋

“石大夫是怕爺您招了桃花債”

李暮炎一聽握拳在唇邊虛咳一聲尷尬

道:“宮裏拿來的玉膚膏可有效果,若有隻管拿去,不夠再派人回上京去拿就是”。

石心是知道這玉膚膏的,宮裏頭娘娘們都不能拿出一兩瓶全的,州牧大人常年在外,皇太後心疼自家親外甥時不時的讓人送來,一瓶萬貫錢,不算貴,隻那藥材難尋,州牧府上不知道堆了多少在那吃灰。

“若是得了玉膚膏,對姑娘的傷來說自是有奇效的。”

“李勉,你著人去取”說罷擺手讓二人退下。

李勉本想說些什麼被石心拉住了衣角,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躬身退行。

出門後,李勉問石心為何不讓他提醒爺夜已深,瓜田李下的別真的惹了桃花債。

石心笑道:“州牧如今二十有五,去年承襲世子之位,上京就沒有催婚之意?”

這不問還好,李勉是有苦難言,自己已經被上京的各位主子們敲打了一遍,好似主子不成婚與他們這幫下人有莫大幹係似的。

“如何不催,隻是爺後院的女人平日裏都難去一回,那些千金小姐們爺從不去招惹,我們做下人的急有什麼用。”

“那蕭二姑娘,我隔著簾子倒是瞧出一二,不似胭脂俗粉,況且她還救了......。”

李勉打斷他的話:“那是她多此一舉,除了我好幾位參將都在場,就算沒有我們,爺還真能傷著不成?”

石心擺擺手道:“這與爺是否傷到有何關係,這男女之事不興這樣論”

“那該如何論,再說了,這蕭姑娘家世也太低了些,若是做正妻企不委屈了爺。”李勉反駁道。

石心不再多言,與這強驢說不通。這蕭家女娘就算不是正妻,未來也會是有位份的夫人,隻因他們這主子從來將禮教看得最重,若有姑娘與他行有曖昧,那麼他自然會將人化為自己人照看,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州牧大人雖收侍妾卻從不沾染良家女子的原因。